深水湾道79号。
这座三层高的花园洋房,是1963年长江公司李家成斥资63万港币购买的产业,这在当时堪称一笔巨款。它临海而立,气派非凡,不仅是他事业成功的象征,更是他与夫人庄氏的新婚爱巢。
夕阳西下时分,李家成刚从公司回来,黑色轿车刚在门前停稳,车门一开,小儿子李泽凯清脆的童音便伴着飞奔的小身影扑面而来:“爹地!”
李家成疲惫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弯下腰,张开双臂准备迎接这每日归家最温暖的慰藉。
“凯凯慢点!”庄氏略带担忧的声音从门廊传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变故陡生。
或许是孩子冲劲太猛,也或许是李家成连日劳碌下盘虚浮,重心一个不稳,他竞猝不及防地跟跄着向后倒去!
“砰!”一声闷响,清晰得刺耳。
李家成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坪上。
“成哥!”
“爹地!”
庄氏和小泽凯同时惊呼出声,脸色煞白,慌忙扑上前去。
庄氏颤抖着手扶起丈夫,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疼不疼啊?”
小泽凯更是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
这一刻,李家成不仅仅是丈夫和父亲,更是整个李家的顶粱柱,他若出事,天仿佛都要塌了。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李家成撑着妻子的手臂站起来,除了后脑勺迅速鼓起一个生疼的大包,有些头晕眼花,并无大碍。他强自镇定,拍了拍吓坏的儿子,说道:“没事,凯凯不怕,爹地没事。”
又对妻子摆摆手,说道:“别慌,就是碰了一下。”
然而,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痛楚和因后怕而略显僵硬的动作,瞒不过庄氏关切的眼睛。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最后的天光,只余台灯昏黄。
李家成靠在高背椅上,指尖反复揉按着脑后那个隐隐作痛的肿包,一声沉重的叹息在书房里传开。“今年运气有些不太好呀。”他喃喃自语。
自从长江公司转型地产开发以来,一开始还算顺利,但最近似乎撞上了无形的壁垒。
原本十拿九稳的沙田填海项目意外旁落,太古集团那两块位置绝佳的地皮也失之交臂,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作梗。
巨大的挫败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心头。
更添烦闷的是,不知从何时起,每次踏进深水湾这栋宅邸,一种莫名的眩晕感便如影随形。他揉了揉额角,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紧闭的书房门,似乎能穿透门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那个曾经温婉明媚、如今在他眼中却日渐黯淡的庄氏。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原因?”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与迁怒。
她身上那种安于现状、与世无争的女人气息,在他此刻焦灼的野心面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显得有些碍眼。
烦躁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急需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暂时忘却商场失意和家中窒息的温柔乡。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张年轻明媚、充满崇拜与活力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那便是他的秘书,洪小连。“小连?”这个名字像一剂清凉散,瞬间驱散了些许心头的烦恼。
他想象着她温言软语、巧笑倩兮的模样,想象着在她那里能得到的全然放松和被仰慕的满足感。紧绷的神经似乎都松弛了几分。
对,就是现在。
他需要这种慰藉,需要那种被全然崇拜和接纳的氛围。
李家成猛地站起身,不再犹豫。
正准备出门,书房门“咔哒”一声被拉开。
门外,庄氏正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准备敲门。
见他突然出来,且穿戴整齐似要出门,不由得一愣:“成哥?汤刚炖好,趁热喝。”
她话未说完,目光触及他脑后尚未消退的肿块,更是担忧道:“你头还疼吗?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李家成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向外面走去,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道:“约了人谈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可?”庄氏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那句“你刚摔了头,注意安全”终究没能说出口。
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紧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由近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深水湾宁静的夜色里。
庄氏站在原地,手中汤碗的温度一点点散去,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而此刻,希尔顿酒店的套房里。
对于年轻的、新鲜的,陈耀豪也是乐此不疲。
一番风雨过后,林清霞躺在陈耀豪的怀里,手指在他胸膛划来划去。
“豪哥,我的签证已经到期。得回宝岛去了。”
“那我到时候过来看你?”陈耀豪抽了一口雪茄,缓缓的道。
林青霞抬头看了看,撒娇道:“那你没有一点舍不得?”
“那这样,你留在香江,就不回宝岛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弄一个香江户籍。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香江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