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珠户、兵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疑惑的望着远方。
“轰!轰!轰……”
随即,朝阳之中,雷声不绝,青烟弥漫。
寨墙前后,水柱渐次飞溅,如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轰隆!”
又一处寨墙中弹,在水里泡了十几年的烂木头,根本经不住实心铁炮的轰击。
只一炮便垮塌下去。
连带着周围寨墙也支撑不住,垮塌下去,一连塌了三四丈。
白清喊道:“大家快逃出去!”
早被她打过招呼的珠户们,立马摇橹,从缺口鱼贯而出。
从远处看,水寨如一只中弹海兽,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是海寇!虎蹲炮呢,快还击!”寨墙上,有军官慌乱命令。
“没火!”操炮的士兵已带了哭腔。
“直娘贼!快找火!谁带火刀火石了?”军官大声命令。
寨墙上,一众兵士开始滑稽的四处翻找。
缺口处,外逃的珠户越来越多。
军士们在寨墙上拉弓,威胁珠户停下。
无人理会。
军士开弓射箭,只是箭矢绵软无力,全都钉在船篷上。
珠户们都是操船好手,操船一番闪躲,把箭全都避过。
六七个军士连连拉弓,射了五六轮,竟只射伤一人。
就在军士慌张拉弓引箭时,一个小艇撞向寨墙。
接着一道瘦小身影从船头跃起,口衔利刃,灵活的攀援而上。
军士还未及反应,那身影已上了寨墙,一刀便捅进一个军士肚子。
接着用那军士身体,挡过一阵箭雨。
箭雨过后,那身影又出来,几个辗转腾挪间便利落的又杀两人。
此时已有珠户忍耐不住,抢过兵刃,将剩余几个弓手砍死。
“白清,还逃什么!要我说,咱们去把那没根畜生宰了吧!”有珠户提刀喊道。
白清抹掉脸上血迹,喊道:“不行!现在过去,会被炮火误伤,必须先撤出水寨,放心,没根畜生跑不了!”
说罢,白清从寨墙跳下,直直坠入水中,等再冒头时,已到了自己船边。
一摇撸,便随着众人冲出水寨。
此时,寨墙上的军士终于找来火把,操炮的军士颤颤巍巍的装药、填弹。
将虎蹲炮大致对准朝阳下的船影,插上引线,所有人退到一旁。
那拿火把的兵士小心翼翼靠近,点燃引线。
刺啦一声,引线飞速燃烧,众人都捂住耳朵。
只见引线燃至末端,接着……什么都没发生。
“猪脑蠢夯!你装药了吗?”军官大声骂道。
操炮的兵士分外委屈:“装了,一定是火药受潮了!”
说话间,只听远处又是一阵炮声,周围水柱激射,像下了一场暴雨。
又有几炮命中寨墙,本就摇摇欲坠的寨墙,又被轰出三个缺口,垮塌了十余丈。
……
东方海面上。
圣安娜号火炮甲板。
雷三响正指挥炮手重新填装。
“慢慢来,按步骤操炮,别把这当打仗,就当平时训练,对面那个水寨就是礁石靶子!只要打中一炮,晚饭就多一块大肥肉吃!一块就能把人香腻死!”
雷三响一边舒缓炮手情绪,一边四处检查,看见步骤做错的,上去就是一脚。
“你他娘的疯了?还没擦炮筒,就想装火药,想把老子们都害死?滚甲板上去,你今天晚上没饭吃!”
被踹了一脚的炮手,捂着屁股离开火炮甲板,接着雷三响又找了个机灵的替他。
没办法,仅十几天时间,教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傻子操炮,实在有些勉强。
练到现在,没一例炸膛,都要多亏雷三响粗中有细。
是以此次炮轰水寨,林浅对炮手的要求,就是当平时训练来做。
装炮发射,不要求快,万务求稳。
反正水寨根本没有反击能力,简直就是天然的活靶子,快刀子也是杀,钝刀子也能割。
不妨就用来给炮手练手。
半炷香后,火炮全部填装完毕。
雷三响检查过后,下令开炮。
炮手们渐次点火,火炮逐门发射,顿时火炮甲板前硝烟弥漫。
雷三响一边指挥炮手重新装弹,一边凑近炮门前,透过硝烟观察炮弹落点。
只见水寨四周又是一阵水雾升腾,寨墙已支离破碎,仅剩几个根木桩还立在原地。
这时上层甲板听见陈蛟喊话:“舵公有令,火炮轰击水寨营房!”
雷三响大声传令:“轰击水寨营房,炮口调高!”
他边说,边亲自上手调炮。
又半炷香功夫,火炮全部准备完毕。
雷三响一声令下,巨大的轰击声,响彻整个火炮甲板,震的炮手双耳嗡鸣。
火炮在后坐力作用下,猛地后退,将炮身与船体的绳子扯的笔直。
木制船壳发出一阵痛苦的吱呀声。
整个船体都被后坐力扯着向后倾斜。
炮门前黑火药爆炸的白雾弥漫,搞得整个火炮也弥漫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