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捆绑对方,就很不真诚了。此时切原终于反应过来,斩钉截铁道:“那肯定要帮啊!”他和同桌什么关系,她要是提出要求,能做到的他怎么可能会拒绝。真是,提的什么问题。
夕浔循声转向切原,赞许又理所当然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还要赔偿做什么。”
浅淡的松柏香在空中浮沉,伴着清冽声线如潺潺流水漫过溪石,她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眉宇舒展,眸中薄雾散去,语气真挚坦荡到令人心跳加速。原来如此,所以之前的话,竞然真的只是玩笑吗?察觉她未道明的深意,仁王雅治心上划过丝微妙,他尚未抓住那感觉,抬头却见搭档神情不太对劲。
那转瞬即逝的感觉被他忽略,他正想调侃下柳生,又见他扶了扶眼镜,转身对着发愣的松下吩咐:“松下,去把活动室的医药箱拿过来。”她受伤了?
此话一出,不说他们,就连夕浔都有些讶异。她顺着柳生的视线,抬手时才发现左手手肘内侧有几道细小的刮痕,应该是方才被草丛里的小石子划伤,伤口很浅,痛觉也不明显。她皮肤很白,是以虽然只是破了点皮,伤处红痕也与周围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状,本来没察觉到的几人神色微肃,松下更是立刻应好,毫不犹豫小跑着离开现场去找医药箱。
夕浔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人就已经跑出了视线范围。她只能无奈垂下眼,轻叹口气。
这点伤做完清理后,很快就能恢复了,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柳生比吕士瞧出她的想法,出声提醒:“碎石屑留在伤处,不及时做好清创的话,容易引起局部感染,愈合后容易留下疤痕或深色色素沉着。”他有意把后果往重了说。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伤口稍微耽搁点时间再处理,也很少会造成感染,但她却不同。
柳生是这里唯一知道雾岛病情的人,也知道这病症极可能因为意外引起并发症,所以哪怕是对于常人而言无伤大雅的擦伤,放在她身上,却半点不敢轻忽对待。
而不清楚他心理活动的夕浔,注视着那伤痕,勉强扯了扯唇角:“…是这样吗?”
这点伤真的有必要吗?
但柳生的家学渊源让众人对他的话语深信不疑,柳莲二更是因为这话想起什么,让她先到场边的长椅坐下。
他没忘记方才雾岛躲避的动作,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她意识到有球过来的话,最迅速的解决方法应该是移动脚步,而非通过倒地的方式避让。再联系到她们近来的训练计划,柳心下明悟,猜测她之前腿麻的理由,应该是说保守了。
但若是追溯她保守说法的初衷,不想造成他们担心的概率,百分之九十八。算出的概率令他微惊,但他很快藏好这点情绪波动,朝几人递去眼神。尽管夕浔说不需要赔偿,但此时有了善后目标的他们达成共识,迅速行动起来。
柳莲二找来未开封的矿泉水让她冲洗伤口,柳生比吕士从医药箱中取出棉签和碘伏,仁王雅治给他递工具,害怕添乱的切原和松下则在旁边小心观摩,堪称有条不紊、分工明确。
尽管知道男网部这会早就没有其他人了,夕浔还是忍不住再次观察四周,确认情况。
她从不怀疑他们想要负责的心情,也不怀疑正专注给自己处理擦伤的柳生另有用意,但男网部历来是立海的明星社团,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瞧见,少不得引发流言、滋生是非。
能避免的话,还是尽量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吧。夕浔逡巡半圈没发现异常,低头时才发现柳生已经蘸取好碘伏,在伤处细心涂抹。
碘伏的刺激性比起医用酒精小得多,棉签压下时,冰凉的触感落在伤处并不会令人感觉不适,夕浔见他操作娴熟、动作却极轻,忽然就想起仁王当时问自己认不认识柳生的问题。
想起当初对方找上自己的原因,她呼吸停了将近一秒,最终不自在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
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担心引发并发症吗?纤长浓密的睫羽轻轻垂下,夕浔安静坐着,不敢打扰柳生施为。清洗、消毒、止血包扎,直到最后一圈无菌纱布缠绕完毕,柳生比吕士终于放下心。
他重新合上医药箱,起身时手背却不经意带过她散落膝侧的柔软发丝,挺直的脊梁有些微僵硬。
方才全心处理伤口,没注意到自己从未和除了妹妹以外的女生,有超过安全距离接触的柳生,此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举措略显出格。事急从权。
柳生如是告诉自己,礼貌移开视线,镜片将眸中情绪遮掩得分毫不露,只有离得最近的夕浔察觉到他短暂的停顿。
“怎么了?“她以为柳生还有话要嘱托。
“没什么。“他不动声色望向她握拳的右手,眼睫微颤,忽而轻声笑了下,“雾岛是拿了什么东西吗?”
从处理伤口开始,柳生比吕士就留意到她右手始终没有动过,一开始以为是紧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自己的动作并没有令她难受,他就猜测兴许是拿着什么物件。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移开话题,随口提起话茬,这对见惯父亲操作的柳生,也是常有的事。
柳生要是不问,夕浔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此时被提醒后,她顺势松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