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权力和死亡的威胁面前,那点可怜的忠诚和情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想着,反正也被听到了,多说一点,少说一点,都没关系吧……
于是她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地开始交代……
许久之后。
女帝面无表情地从裴燕洄的住所走出来。
夜风吹起她龙袍的广袖,带着刺骨的凉意。
她仰起头,望着墨蓝色的、缀着几颗寒星的夜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起初很轻,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继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充满了自嘲和一种洞悉一切后的疯狂寒意。
“原来……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笑声渐歇,眼神却冷得能冻结血液。
“当初那桩江宁织造案牵扯的,不止是一家……还有他裴家啊。”
所以,他痛恨的,怨毒了的,从来不止是她这个“昏君”。
他恨的是整个断送他家族、毁了他一生的皇室,是整个大胤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