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想看戏?夏时音是变态?
行,那就别怪她把这舞台搅个天翻地覆。
天一亮,陆雪棠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上却挂着一种诡异的、视死如归的亢奋。
她翻出手机,同意了那个昨天加她的微信号。
指尖悬在屏幕上,她深吸一口气。
与其被动地等待审判,不如主动出击,把所谓的“王子”拉下神坛,让他亲眼看看,他即将迎娶的未婚妻,是个怎样俗不可耐的烂泥。
【早上好,夏先生。关于婚约,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正式见一面。】
信息发出去不到三十秒,回复就来了,一如既往的礼貌周全。
【当然,陆小姐。时间地点由你定。】
陆雪棠扯了扯嘴角,很好,鱼儿上钩了。
她故意晾了他一个小时,才慢悠悠地回复:【今晚七点,城中那家最贵的法式餐厅,叫什么……哦,“Le CielEtoilé’。我有点事,可能会晚到,你先去等我。】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颐指气使,毫无教养,把对方当成随叫随到的仆人。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一个优雅到骨子里的贵公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对美和规则的践踏。夜幕降临,“Le CGielEtoilé’餐厅。
空气里流淌着低回的小提琴曲,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而温柔的光晕,每一张餐桌都铺着浆洗得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在暖光下熠熠生辉,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夏时音已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身穿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羊绒衫,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是古希腊的雕塑。即便坐在轮椅上,他周身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悲悯感,也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他是这幅画中最和谐、最高雅的存在。
直到晚上七点四十分,这幅画才被一个突兀闯入的“败笔”彻底撕裂。
陆雪棠来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下,椅子腿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嘎”,瞬间吸引了邻桌几道不满的目光。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她张口就是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夏时音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包容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没关系,等你多久都值得。”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能安抚一切焦躁。
陆雪棠心底冷笑。
装,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侍者躬身递上菜单,那上面是她一个字都看不懂的法文。
她看也没看,直接将菜单推到一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发出“叩叩”的声响,对夏时音扬了扬下巴,语气像个发号施令的土财主:
“你点吧,就挑你们这最贵的点,什么鹅肝、松露、鱼子酱,都给我来双人份。本小姐今天饿了,要吃个痛快。”
侍者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夏时音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但转瞬即逝。他依旧温和地笑着,用法文流利地点了几道菜,每一个发音都像是音符般悦耳。
等待上菜的间隙,是最考验耐心的时刻。
陆雪棠偏不让这片刻安宁。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短视频APP,将音量调到最大。
“家人们!今天给大家推荐一款绝对牛x的洗脚盆…”
魔性的叫卖声瞬间冲垮了小提琴的优雅,整个餐厅的人都向他们投来了惊诧和鄙夷的目光。陆雪棠却恍若未闻,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第一次进城。
“陆小姐,”夏时音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优雅,“这家餐厅的氛围,或许不太适合这个。”“有什么不适合的?”陆雪棠抬起头,理直气壮,“我花钱来吃饭,还不能找点乐子了?你这种有钱人就是讲究多,累不累啊?”
她话音刚落,前菜上来了。
是一道精致的奶油蘑菇汤。
陆雪棠拿起汤匙,舀了一大口,故意“吡溜”一声。
她砸吧着嘴,大声评价:“啧,这汤还不如我家楼下那家麻辣烫的汤底好喝呢!死贵死贵的,就这?”夏时音握着汤匙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他看着她,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里,像是蒙着一层浓雾,让人看不真切,但雾气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饶有兴味地苏醒过来。
他没有动怒,甚至连一丝不悦都未曾流过。
陆雪棠的心猛地一沉。
还不够。
这些表面的粗俗,似乎只能让他感到……新奇。
她必须下猛药。
“夏时音,”她放下汤匙,用餐巾粗鲁地抹了抹嘴,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今天来,就是跟你谈谈钱的事。”
“钱?”夏时音的眉梢轻轻挑起。
“对,钱!”陆雪棠的声音拔高,生怕别人听不见,“想娶我,可以。但彩礼,一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