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人。
结合他前几天观察到,夏先生总是对着手机不自觉微笑来看。
十有八九是女朋友。
可谁能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出“纯情小男生豪掷千金博女友一笑”的戏码。
助理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
夏时音端坐在座椅上,湛然冰玉。
自从知道“黑猫”就是陆雪棠之后,夏时音初初有些懊悔。
倒不是因为没给她绿灯。就那嗓子不如早点回家。
而是真把她当成了一个选手,而非未婚妻。那些犀利的话语,覆水难收。
这次特意来等待他的未婚妻,想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先给了他一个惊吓。
终于,那对在月光下散步的小情侣,走到了陆雪棠住的宿舍门口。
“就到这吧,”陆雪棠停下脚步,“男朋友,早点回去。”
韩夙抱着那个水果袋,眼神里满是不舍:“我……我看着你上去。”
“不用了。”陆雪棠从他手里抽出那个袋子,冲他晃了晃,“谢了,很甜。”
她转身,刚走了两步,手腕又被拉住了。
陆雪棠回头,挑眉:“还有事?”
韩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陆雪棠以为他又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时,少年却只是飞快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然后,他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晚……晚安!”
说完,他转身就跑,背影仓皇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瞬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陆雪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
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响,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纯情的亲额头戏码。
这小奶狗……不,小狼狗,还挺有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又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玩得开心吗,我的未婚妻?”
陆雪棠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猛地转头。
那辆黑色的宾利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她身后,后座的车门大开着。
夏时音就坐在里面,穿着件考究的深蓝风衣,双腿上盖着那条质地精良的薄毯。
路灯的光从他头顶斜斜地打下来,把他的侧脸勾勒得冷淡又漂亮。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深,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潭。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
陆雪棠定睛一看。
是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夏时音?你怎么在这儿?”
大半夜的,跟个幽灵似的。
夏时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起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水果袋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草莓,葡萄。”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陆雪棠,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总比某些人品味高尚,大半夜不睡觉,在路边当望妻石要好。”陆雪棠毫不客气地回敬。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书里的男主,就没一个正常的。
一个强吻犯,一个偷窥狂。
“望妻石?”夏时音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却微微勾了下,“我只是来提醒我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约,还没解除。”
他把盒子打开,露出一枚十克拉鸽子蛋钻戒。
陆雪棠差点被那枚鸽子蛋的光芒闪瞎。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钻石,在夜色里嚣张地切割着路灯的光,折射出能让任何女人尖叫的璀璨。
但她不是任何女人。
这玩意儿对她来说,不是惊喜,是惊吓。
“怎么,不喜欢?”
夏时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他观察着陆雪棠的表情,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欣喜,哪怕是伪装的。
然而没有。
陆雪棠的脸上只有震惊,以及一种……看烫手山芋的嫌弃。
这反应,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都卡在了喉咙里。
“喜欢?”陆雪棠嗤笑一声,视线从那枚能买下好几套房的钻戒上移开,直直地看向夏时音那张美丽的脸,“夏先生,你是不是对“喜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是说,你觉得用钱就能砸开所有女人的腿……哦不,心?”
她向前一步,逼近那辆宾利,俯下身,与他平视。
一股廉价的酒精气味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夏时音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陆雪棠,注意你的言辞。”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在提醒你,我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夫。”他抓住陆雪棠纤细白嫩的左手,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好。
“既然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在外面跟别的野男人拉拉扯扯,亲亲我我,”他顿了顿,目光缓缓从戒指移到她的脸上,“你觉得,合适吗?”
那姿态,那语气,活脱脱一个捉奸在床的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