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抛头露面,丢我陆家的人。”
他的视线,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缓缓地、一寸寸地爬上了陆雪棠的脸。
“我想来想去,大概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他管教得还不够。”
他将擦拭干净的鞭子随手扔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所以,就借他的手机,把你叫过来了。”
陆维钧对着她,笑意更深了,那笑意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掌控。
“我陆家的女儿,怎么能像个戏子一样,在外面任人观赏,任人评说?”
陆雪棠只觉得手脚冰凉。
原来如此。
原来打陆劲扬,是为了敲打她。
杀鸡儆猴。
陆维钧欣赏着她脸上血色尽褪的模样,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威慑效果。
他朝她招了招手,语气依旧是那种温和得令人发指的调子。
“过来。”
“既然来了,就陪你哥哥一起跪下吧。”
“让他好好看看,他纵容出来的妹妹,究竟给我陆家惹了多大的麻烦。”
跪?
跪你个大头鬼!
陆雪棠脚下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
膝盖这玩意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凭什么要跪你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实际上的变态控制狂?
再说了,这又不是拍古装剧!
21世纪了,还搞家法这一套?警察叔叔不管的吗?!
哦,警察叔叔本人正跪在地上呢。
那没事了。
陆雪棠的沉默,在陆维钧看来,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温和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但眼底的光,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只剩下森然的寒气。
“怎么?”他轻声问,语气依旧平缓,“我的话,你听不懂?”
跪在地上的陆劲扬猛地抬起头,额角的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爸!这事跟她没关系!”
他的声音因为隐忍着剧痛而嘶哑,却透着一股强硬。
“是我没管好她,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哦?”陆维钧闻言,竟轻笑了一声。
他甚至没再看陆劲扬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始终牢牢地锁在陆雪棠的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他亲手打磨的璞玉。
“劲扬,你还是不懂。”
“打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陆家的继承人,你犯了错,理当受罚。”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陆雪棠那双因惊惧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而让她跪,”陆维钧的语调陡然一转,带上了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是因为,我要让她懂一懂,什么叫“规矩’。”
规矩。
又是这两个字。
陆雪棠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严厉的家长,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沉浸在自己建立的封建王国里,手握生杀大权的暴君!
“叔叔,”陆雪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甚至扯出了一个笑,“您看,我哥都被您打成这样了,血都流了一地,要不……先叫个家庭医生过来?”
她试图转移话题,用一种插科打诨的方式,来消解这凝固如实质的恐怖氛围。
“再打下去,明天他可就上不了班了。袭警的罪名可不小,您说是不是?”
“呵。”
陆维钧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缓步走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端起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伶牙俐齿。”
他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热气,慢条斯理地评价道。
“这一点,跟你母亲真是一模一样。”
母亲?
陆雪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原主的记忆里,对于母亲的印象是模糊的,只知道她很美,很早就去世了。陆劲扬也从不主动提起。此刻从陆维钧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她当年,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陆维钧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愈发危险,“总以为自己长了翅膀,可以飞出我为她打造的笼子。”
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陆雪棠脸上,那目光,不再是长辈看晚辈,而是一种……一种男人看女人的,赤裸裸的占有欲。
“可惜,她的翅膀太脆弱了。”
一股电流瞬间钻进陆雪棠的脊骨!
她猛地意识到一个比“被家法处置”更恐怖的可能性!
眼前这个男人……他对原主的母亲……
“你……!”
陆雪棠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猜测,陆维钧已经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那强大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巨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陆劲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陆维钧一个冰冷的眼神死死钉在了原地。
“陆劲扬,你再动一下,下一鞭,就抽在她的脸上。”
“你一!”陆劲扬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