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差未免也太小了。
“未婚夫?”谢容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嘲弄,“那个把你按在门上,说你是“情感骗子’的夏时音?”
陆雪棠的背脊瞬间窜上一股凉意。
他……他怎么会知道?!
她被夏时音堵在门口那件事,除了当事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
她震惊地看着他,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监视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了。
谢容与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走回到她面前。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一个用钱就能打发的穷学生,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
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陆雪棠,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她可以自己吐槽韩夙绿茶,可以自己腹诽夏时音傲娇,但从别人口中,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说出来,她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可她无法反驳。
因为谢容与说的,是事实。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借口,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像个笑话。
看着她那副被噎住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谢容与眼底的笑意终于真实了些。
他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所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强势和理所当然。
“那又如何?”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座大山,轰然压下。
陆雪棠被他捏着下巴,被迫仰头,连呼吸都忘了。
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不是心动,是惊吓。
打不过,就跑。
跑不了,就谈条件。
“谢总。”
她试图拨开他钳制的手,失败了。
于是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用最诚恳的语气,说着最煞风景的话。
“我的节目……还在录。无故缺席太久,会赔违约金。”
她顿了顿,补充道:“很多钱。”
言下之意,老娘已经欠你五百万了,实在不想再背新债。
求放过。
谢容与看着她眼里的惊恐和故作镇定,像是猫抓到了耗子,不急着吃,只想玩。
他松开了手。
陆雪棠如蒙大赦,立刻后退三步,和他拉开安全距离,后背重重撞上吧台,冰得她一哆嗦。谢容与低笑一声。
“可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袖扣,姿态优雅得仿佛刚刚不是在逼问,而是在邀请她跳一支华尔兹。“我送你回去。”
陆雪棠愣住了。
这么好说话?
资本家什么时候转性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试图从那张英俊得毫无破绽的脸上找出一丝阴谋的痕迹。
但谢容与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向玄关。
那背影挺拔,从容不迫。
陆雪棠心里警铃大作,但眼下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公寓的隔音极好,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只能听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气氛诡异地安静。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那扇厚重的黑檀木大门时,走在前面的谢容与,毫无征兆地停步,转身。陆雪棠刹车不及,一头撞进他坚实的胸膛。
“谢……”
她刚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就被尽数吞没。
他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死死地按向自己,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陆雪棠的眼睛倏然睁大,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她挣扎,捶打,却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所有的反抗都徒劳无力。
他的唇舌攻城略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卷走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是走廊尽头的电梯,到达了这一层。
谢容与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未立刻放开她。
他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陆雪棠快要昏过去,才缓缓退开。
两人之间,牵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
陆雪棠浑身发软,靠着门板大口喘息,嘴唇红肿,眼眶也泛着生理性的水光。
她抬眼,愤恨地瞪向面前的男人。
而谢容与,却只是用指腹,若有所思地抹过自己的薄唇,然后,看向了电梯的方向。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架黑色的轮椅,停在门口。
轮椅上的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腿上盖着一张柔软的羊绒薄毯。
他有着一张漂亮到近乎雌雄莫辨的脸,肤色是久不见光的冷白,浅色的发丝下,一双琉璃似的眸子,此刻正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
是夏时音。
三个人,三种神情,构成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静止画面。
夏时音的视线,先是落在陆雪棠红肿的唇上,和她那副被欺负惨了的狼狈模样上,瞳孔骤然紧缩。然后,他的目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