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人害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地址。”
“住院部,十五楼,VIP,1503病房!我妹妹……我妹妹她需要心脏移植,陆雪棠跟她配型成功了!他们要拿陆雪棠的心脏!”
叶佳佳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嘟”的一声挂断了。
谢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一群公司高管噤若寒蝉地看着主位上那个接电话的男人。
谢容与放下手机,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表情。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压,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骤降了十几度。
他站起身。
“会议暂停。”丢下四个字,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跟了他多年的特助连忙跟上:“谢总,和风投的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就开始……”
谢容与脚步未停,侧过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凛冽刺骨的杀意。
“推了。”
“咔嚓”一声脆响,清脆得像是上好的琉璃盏碎裂。
陆雪棠感觉不到疼痛,但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拇指关节脱臼的声音。
叶先生粗暴地抓着她的手,将那枚沾满鲜红印泥的拇指,重重地按在了协议书的末尾。
一个血红的指印,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触目惊心。
“搞定。”叶先生松开手,嫌恶地用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叶夫人则温柔地拿起那份“心脏捐献自愿协议书”,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印泥,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好了,快去叫医生,就说供体已经同意,可以立刻进行移植手术。”
门外,早已准备就绪的护士推着移动病床鱼贯而入。
两个护士熟练地将陆雪棠从病床上挪到了移动床上,动作麻利,眼神冷漠,像是在搬运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
完了。
芭比Q了。
这是陆雪棠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两个词。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流水线作业的待宰羔羊,从麻醉、签字到推进屠宰场,一气呵成,流程走得比她去银行办卡还快。
移动床的轮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头顶上方的灯光一盏盏飞速后退,连成一片惨白的光带。
走廊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
哦,不对,这颗即将不属于她的心,还在敬业地为她跳动着最后几分钟。
“手术室”三个猩红的大字,在走廊尽头闪烁着,像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
陆雪棠绝望地闭上了眼。
再见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的世界。
再见了,我的八块腹肌小哥哥们。
就在移动床即将被推入那扇代表着死亡的大门时一
“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震得整条走廊都为之颤抖。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厚重的精钢门板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逆着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那张脸,是即使在顶流云集的娱乐圈也堪称降维打击的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手工西装,身姿笔挺如松,周身的气场强大到让整个走廊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是谢容与。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将整个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推着移动床的护士吓得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叶先生和叶夫人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容、容与?”叶先生最先反应过来,勉强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你怎么来了?这是医院,别……别这么大阵仗。”
谢容与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移动床上那个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女孩身上。
当他看到她手腕上因为脱臼而呈现出诡异角度的拇指,以及那份刺眼的“协议书”时,他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我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把人,放下。”
叶夫人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她迅速调整好表情,上前一步,摆出长辈的温婉姿态:“容与啊,你听伯母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别听佳佳那个孩子胡闹。这是雪棠小姐自愿的,你看,协议都签了……”“世交?”谢容与终于将视线从陆雪棠身上移开,转向叶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叶伯母就是这么仗着世交的情分,在这里草菅人命的?”
他这话,无异于直接撕破了脸皮。
叶先生又惊又怒:“谢容与!!你别太过分!这是我们叶家的家事!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用自己的心脏救蓁蓁一命,是她的荣幸!”
“荣幸?”谢容与嗤笑。强大的压迫感让叶先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强取豪夺,也配谈荣幸?”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一道柔弱的、带着哭腔的女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