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说白了,就是换个名头的“肉偿”。从临时工,升级成了合同工。
“那……薪资待遇呢?”陆雪棠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是谈工作,那就得拿出谈工作的架势,“总不能让我白干吧?我可是京大金融系的高材生!毕业薪资平均七位数呢!”果然多读点书还是好啊,起码谈判都有底气。
“薪资,”谢容与轻笑一声,似是无奈,“你欠我的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叶家那边,我来解决。只要你点头,从今往后,在京城,没人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另外,每月给你七位数的工资。”
“这个待遇,够吗?”
够吗?
太够了。
这哪里是薪资,这简直是开挂的人生金手指。
一边是随时可能被噶了腰子挖了心的地狱模式,另一边是抱上京圈最粗壮的大腿,从此横着走的躺赢模式。
可代价呢?
代价是她自己。
是把陆雪棠这个人,从灵魂到肉体,明码标价,打包卖给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陆雪棠扭捏了起来。她的脚趾在拖鞋里不安地蜷缩着,双手背在身后,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冰箱门。她的欲望在疯狂叫嚣:答应他!快答应他!这可是活命的唯一机会!
但她的理智却在拼命抗拒。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不想变成一只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鸟。
谢容与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和挣扎。
他并不急,也没有再逼近,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去。
“我……”陆雪棠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我需要考虑一下。”
“可以。”谢容与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让她能够呼吸的距离,“给你五分钟“五分钟?!”陆雪棠惊了,“谢总,这不是买菜,这是决定我下半辈子的人生大事!”
“在我这里,它和买菜没有区别。”谢容与的语气冷酷无情,“或者,我现在就给叶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可以回去和他们慢慢商量你的人生大事。”
魔鬼!
这个男人绝对是魔鬼!
陆雪棠的内心天人交战。
五分钟的倒计时,像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她做出决定。
一分钟过去。
她的脑海里闪过叶先生那张狠厉的脸。
两分钟过去。
叶夫人那句温柔又恶毒的“是你的福气”在耳边回响。
三分钟过去。
手术室门口那盏猩红的灯,像地狱的入口。
她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
她还想在《蒙面歌神》的舞台上唱歌,还想看看这个世界,还想……尝尝谢容与冰箱里的和牛。就在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被自己说服,准备屈服于魔鬼的诱惑时一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公寓。
陆雪棠猛地一惊,谢容与也微微蹙起了眉。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的私人公寓,地址是绝对保密的。
谢容与给了陆雪棠一个“安分点”的眼神,转身朝玄关走去。
陆雪棠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从客厅的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悄悄往门口看。可视对讲的屏幕上,映出了一张脸。
一张即使隔着屏幕,也俊美得让人失语的脸。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优雅。雪色短发下,琥珀色眼睛只剩下翻涌的焦急和薄怒。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薄唇紧紧抿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破碎感。
是夏时音。
陆雪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谢容与看着屏幕上的人,眼神骤然变冷。他没有开门,而是按下了通话键。
“有事?”
门外,夏时音显然也看到了室内接通对讲的人是谢容与,他先是一愣,随即眼底的怒火烧得更旺了。“谢容与,”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和怒意,“让她出来。”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谢容与凉薄说道:“我的地方,没有什么“她’。”
“我再说一遍,”夏时音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优雅贵公子的风度荡然无存,“把陆雪棠,给我交出来‖”
话音刚落,公寓的门,被谢容与“咔哒”一声,直接打开了。
门里门外,两个同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个矜贵冷傲,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眼神里是全然的漠然和掌控。
一个优雅貌美,此刻却像一只被惹怒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占有欲。空气中,火花四溅。
夏时音的目光越过谢容与的肩膀,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躲在客厅拐角,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罪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