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警铃大作,瞬间闪过无数社会新闻。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戒备和警惕:“师傅,我不认识什么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他长什么样?”“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脸。”司机师傅把一张房卡递给她,“不过你放心,我看他不像坏人,眼神挺正的。还特意嘱咐我,让我看着你安全进去才准走。”
陆雪棠捏着那张薄薄的房卡,心里七上八下。
这年头,坏人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啊!
但眼下她身无分文,脚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道了声谢,推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进旅馆。
前台打瞌睡的大妈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楼上,便又睡了过去。
陆雪棠一步三回头,直到看见那辆出租车还亮着灯停在原地,才稍微定下心来,咬着牙上了二楼。203的房门没锁,虚掩着。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干净的肥皂水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但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独立的卫生间。
而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个全新的医药箱,里面碘伏、棉签、创可贴一应俱全。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泡面,旁边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一套干净的纯棉睡衣和一双新的拖鞋,连吊牌都还没剪。
以及……一个正在充电的,和她手机型号完全一致的充电器。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好心人”了。
对方不仅知道她脚受了伤,知道她饿了,知道她没地方去,甚至连她手机没电、穿多大码的衣服都一清她猛地转身,想冲出去问问那个司机,那个所谓的“哥哥”到底是谁。
可当她跑到窗边往下看时,巷子里空空如也,那辆出租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京市的夜风从老旧的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带着一股子凉意。
陆雪棠站在房间中央,那碗还升腾着热气的泡面,此刻在她眼里,不像是食物,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能把她的行踪、需求、甚至手机型号都摸得一清二楚的人,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个。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不可思议,都是真相。
陆劲扬。
那个名义上是她哥哥,实际上却像影子一样笼罩着她,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的男人。
陆雪棠的心沉了下去。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正在充电的手机。
屏幕亮起,电量显示32%。
她没有丝毫犹豫,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备注为“阎王爷”的号码。
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
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然后被自动挂断。
陆雪棠不死心,又拨了一次。
结果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短信界面,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你在哪?】
发送。
石沉大海。
她盯着屏幕,扯了扯嘴角,又发过去一条。
【哥,是不是你?出来聊聊,我请你吃泡面,带荷包蛋的。】
依旧没有回复。
陆雪棠的耐心告罄,本性开始压不住火。
【再不回我,我就报警说这里有变态偷窥我了哦。警察叔叔查监控肯定能找到你。哦对,你不就是警察叔叔来着?】
消息发送成功,对方的号码上方依旧是一片死寂。
行,你装死是吧。
陆雪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决定先填饱肚子。
脚上的伤口需要处理,逃亡了一晚上,她的体力也确实耗尽了。
她检查了泡面,今麦郎,从小吃到大。荷包蛋也煎得中规中矩。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将一整碗面连汤带水地解决了。
胃里有了热乎的东西,身体的寒意才被驱散了些。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卫生间,用医药箱里的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脚踝上的伤口消毒。刺痛感传来,她疼得眦牙咧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洗漱完毕,换上那套干净的纯棉睡衣,她才终于把自己摔在了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床单洗得有些发白,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她不敢关灯,也不敢熟睡。
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门锁是老式的,她甚至用桌子抵在了门后。
即便如此,安全感依旧稀薄得可怜。
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渐渐模糊。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穿书,没有那些疯批男主,也没有陆家复杂的烂事。
她回到了十八岁之前的家。
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居室,客厅的灯是暖黄色的。爸爸挺着啤酒肚躺在沙发上看球赛,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唠叨,空气中飘着红烧肉的香气。
那是她记忆里最安稳的时光。
她还是那个长相普通,成绩中游,唯一的优点就是性格活泼的女孩。
她的人生规划简单得可笑,考个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份能糊口的工作,然后找个看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