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任何人都欺负不了她,既然我决定娶她,也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说完,就撂了电话。
周韫捂住自己的胸口,看向站在墙边抽烟的陈宏柏,抬手就把手机砸了过去。她的手法不是特别准,手机砸在墙上,又摔到了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网。陈宏柏不动声色地吐着烟圈,语气淡淡地说:“我说过,我来接,你不听。”
周韫冷笑一声,咄咄逼人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把罪名都推诿给我,好人就让你一个人当。”
她冷哼一声,“在你面前,你的利益,你的仕途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你只不过是看那个小野种嫁给了陆彦行,想和陆家的关系更近一步,来我这儿装好人。”
“结果呢?跑去和那个贱货说了小野种的事,人家也没给你好脸色吧。”陈宏柏眸色幽深,把猩红的烟火掐灭,沉声说:“你嘴巴放干净一些。”“放干净不了,从我知道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干净不了,你心里再偏心那个小野种,你不是也得乖乖得听我周家的话?"周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得意洋洋地挑眉,“别忘了,当年是你上赶着追求的我,是你选择入赘到我家。陈宏柏两鬓斑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可多年铸就的好形象还是逼着他无法真正地和人歇斯底里的争吵。
他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提醒周韫,“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惹怒了陆彦行,对你儿子、对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对你不是有好处吗?你不想奕雯嫁给他,以此来打压周家、打压我。可你又想讨到陆家的好处,就想起了那个小野种是不是?”“我没你那么阴暗。还有,我再说一次,嘴巴放干净一点儿。”说完,陈宏柏拂袖离开。
门“砰”的一声关上,周韫像是突然之间没了心气一般,堆在了床上。陈静寻没想到,陆彦行半夜离开卧室,居然是为了给陈宏柏和周韫打电话。她发誓,她没有要窥探他隐私的意思,只是她没睡实,看到他蹑手蹑脚地离开,太过好奇,所以才跟了过来。
听着陆彦行咄咄逼人的语气和他护着她的口吻,陈静寻怔住了,脚趾蜷在一起。她以为老混蛋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溜出来是瞒着她做什么坏事的,结果没想到,是来帮她解决问题。
她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站在门外,透过门缝打量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背影。
白色的灯光下,他明明只是穿了套简单黑色居家服,站在落地窗前,手上夹了支烟,可那背影却格外迷人,对她来说,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陈静寻大气不敢喘一下,偷偷地听男人讲电话,她简直快要被他给迷死了。陈静寻以前看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维持一段婚姻,钱、爱、性,三者之中拥有两者就可以达到平衡和稳定。
可现在,她觉得她和陆彦行三者都有了,因为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一个没法入睡的夜晚,她很确信,她爱上了他。
陈静寻后半程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她甚至都没听清楚男人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他列举的周韫的大儿子做的那些坏事,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像个吃到糖的小姑娘一样。
突然,她听到陆彦行挂了电话,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回了卧室,扎到了床上。
挂断电话后,陆彦行就知道,周家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他的视线从窗户上收回,轻勾了勾唇,又吸了一口烟。其实他从不想和周家撕破脸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人与人之间,无论是好还是坏,都保留着一层虚伪的窗户纸,即使再暗波汹涌,面上也是风平浪静。可此时此刻,男人后悔的是,没有在上一次,周奕雯光明正大地欺负陈静寻的时候,就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要是这样,也不至于他的小妻子这次遭罪。猩红的烟火慢慢焚烧成灰,在男人的指腹上轻烫了一下,他立刻回神,把烟掐掉,从桌子上捞起手机,又回到卧室。借着微弱的月光,男人看到,床上鼓起的小小一团。她睡着的时候,一向不拘小节,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章法。有他在的时候,他能牢牢地把她锁在怀里,他不在,她睡得乱七八糟,不仅把被子给踹了,两只脚露在外面,就连她的宝贝汤圆儿也不要了,被她挤到了头顶。
陆彦行走到床边,拎着汤圆儿的后颈把她抱起来,赶出卧室,再上床,给她盖上被子。
陈静寻感受到热源,立刻就贴了上来,他把她圈在怀里。结果陈静寻却一直都睡不着,心里小鹿乱撞,总是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陆彦行抬手把她捞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肚子疼?”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古老的留声机一样。陈静寻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咬着唇胡扯着解释说:“做噩梦了。”她小时候就经常做噩梦,那时候港台的鬼片在大陆特别流行,她和同学猎奇,看完电影之后吓得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之后,还做噩梦被鬼缠。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人皮灯笼》中的红衣女鬼趴在房顶上的场景。“梦见什么了?又被鬼追了?"陆彦行问她。他觉得她就是个小孩儿。
陈静寻摇了摇头,窝在他的胸膛上,继续撒谎说:“这次是被蛇追。”男人没忍住,唇角上扬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