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刚才出手阔绰穿着富贵开口问道:“你这么着急也是来求学的?”
听见苏南这么问,钱壵大袖一甩昂着脑袋乐道:“妹妹你可是高看我了,你瞧我像是读书的那块料吗!”
还挺有自知之明,苏南看她一副轻佻模样确实不太像读书人,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意。
“那你是来?”
“受家中老母亲之意,听说这小地方来了位大儒,便命我来拜访拜访,要是有缘能托关系弄个一官半职当当那就再好不过了。”
钱壵落下高昂的下巴,看了眼被她‘无辜连累’的少女,文文弱弱的一身书卷气,觉得挺合眼缘,自来熟的搭上苏南的肩,伸着手指在她面前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苏南皱眉,回头看了眼熙攘的人群,压低了声音,“你想买官?这可是违反律条的。”
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事都敢搬到台面上说!
钱壵不高兴道:“瞧你说的,咋这么难听,什么叫买官,谁说当官非得科考,我有的是钱还不允许我花钱水一个。”
见她将买官乱纪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色顿时冷硬了下来,“为官者以公正忧民为先,像你这样拿官位做儿戏的人,做了官也不是个好官。”
“老太傅为人清廉绝不会以权谋私,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说完没好气的将钱壵的手从肩上巴拉下来,大步流星的走了。
被一顿好骂的钱壵站在原地愣了下,看着文质彬彬的少女突然板起脸也挺唬人的,等回过神来连忙跟了过去。
“哎,姐妹,我就开个玩笑,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苏南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微寒,“这可不是什么好开的玩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要是被有心人听见拉你进大牢是小,牵连家族是大。我劝你一句,出门在外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钱壵承认自己平时轻佻惯了,有时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听着她一板一眼的训斥还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看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跟个迂腐的老酸儒似的。”钱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行了,算我倒霉碰见你这么个小古板。看你的样子是正儿八经的求学来的吧,现在被赶出来有何打算?”
“要是没安排好落脚地可以去我那,我包了个小院一个人住也挺无聊,不如你和我同住?”
钱壵看着少女身后背着的小包袱开口邀请道。
闻言苏南面上显出犹豫,她来此次求学短时间是不会离开的,肯定是需要找个幽静的地方住不能一直留宿客栈,但瞧着这个女人刚才说的那番话总感觉和她一起住不怎么靠谱。
“你既不是来求学的现在又惹的人家不喜被赶出来,还留在这干嘛!”
看出苏南的不信任钱壵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来这又不是专门巴结人的,既然人家都赶我了,我干嘛还热脸去贴冷屁股!我主要是为了参加今年安和镇的春猎来的。”
“春猎?”苏南抬眸露出疑惑。
“嗯。别看安和镇地方不大,每年的活动可热闹的很。”钱壵眼中透着兴奋,“单说这春猎每年不光比赛狩猎还有赛马,赢的人还有彩头拿。而且我听说今年的彩头是匹西域的汗血宝马,这可是大手笔啊,即使不参加去看个热闹也是有意思的。”
钱壵说的这些苏南并不感兴趣,但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还是狐疑的问了一句。
“我记得没错的话金水县离这里最多两天的路程,为了看个比赛用不着特意给自己租个院子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春猎每年清明前后举办,还有两个多月我在这多玩一段时间不行啊!”钱壵没好气道。
苏南冷哼一声压根不信这人的鬼话,扭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我又不收你钱,你怕什么!”
“真的?”一听不要钱节俭的苏南停下了脚步,盯着钱壵的眼睛确定。
“如假包换,我钱壵不差这点银子。”许是商人对读书人天然的敬畏,她看着苏南这一身干净的书卷气就挺顺眼的,便有意结交,反正她一个人住也挺无聊,刚好还能有个伴平时解解闷。
“和我一起你不吃亏,晚上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你会喜欢。”
“什么好地方?”见钱壵笑的一脸贱兮兮的皱眉问道。
钱壵看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嘿嘿一笑,怪模怪样的朝苏南眨了眨眼,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只见苏南在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你说哪里?宿柳眠花阁?”
钱壵见她这反应惊讶了下,看样子是知道这地方,随即露出一抹促狭的笑。
“怎么样,姐姐对你不错吧,这可是安和镇最有趣的地方。”
苏南面红耳赤的瞪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还不忘骂了钱壵一句。
“轻浮,我才不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