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像个失魂落魄的幽灵。
云浅也没多想,赶紧冒雨冲向秦颂,看见的却是距离极近的廊下两人。
“小姐,不可。”云浅赶紧拉开秦颂。
云浅一身都湿透了,秦颂没多顾其他的,牵起袖子给她擦拭。
黎予眺了一眼远处,礼貌退后两步,弯腰告退,“失礼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秦姑娘万事小心。”
他其实不愿与她分开,但他若再不走,就再也不想走了。
秦颂目送黎予走后,没过多久,雨渐渐小了,云浅带着秦颂快速回了厢房。
梳洗更衣后,秦颂问道,“打探到消息了吗?”
“简单问到了一些,据说镇北军这回损失惨重,还丢了城池,本次安放在道观的骨灰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将士连尸首都没找回来。”
云浅说着,脸色越来越不好,“陶将军是被没收了军权回来的,而且,陶二小姐也受了重伤,一直卧病在床。好可怜,可惜我们被关在这山上,也没法去看望她。”
听起来确实好惨,秦颂整理发髻的动作缓了下来,默了默才问,“那我爹呢?有我爹的消息吗?”
“有。”云浅回想了一番,“听山前暗卫说,老爷近日事务繁多,好像遇到不少麻烦事,要下次休沐才能上山看望了。”
遇到麻烦事?是因为那些香客说的事吗?
秦颂想不明白,终于又熬完了一轮休沐,秦颂总算等到了她爹上山。
与秦道济寒暄了几句,秦颂就进入了正题,她哭道:“爹,女儿害怕,所有人都说爹爹是坏人,前几日,甚至有人将对您的怨恨发在女儿身上,女儿不敢过问您朝政,但我不敢待在山上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她持帕掩面,嘤嘤抹泪。
秦道济心疼至极,表情凝滞,垂下头去,深深叹了口气:“怪爹爹,都是爹爹害了你。”
沉默了片晌,他又皱眉看向秦颂,“颂儿别怕,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终有一日,你定会明白爹爹的苦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很熟悉的说辞,很多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说,只要不反驳就会成为耳旁风。
她根本不去深究,只注意到他的下一句:“这山上看来是住不得了,你放心,爹爹会尽快接你下山。”
秦颂高兴地快要跳起来,扯了扯秦道济的衣袖,讨巧道,“太好了,女儿想天天在家孝敬爹爹。”
“好,等回府后,爹爹去请两个夫子,重新恢复私塾,你就常待在家里,你好些年没用功了,该把功课捡起来了。”秦道济满意拍了拍秦颂的肩膀。
秦颂嘴角骤然压下去大半,她的功课确实该捡起来了,不过是对男人的那种,来这个世界还没有精进过一分半点呢!
但她不敢明说,只能报以不高兴,先逃离这道观再说。
秦道济是会察言观色的,看得出来秦颂的小情绪,又安抚道:“你要是还想舞刀弄枪也行,只要你乖乖待在府里,爹爹再给你请个武学师父如何?”
秦颂记不清是怎么支支吾吾,将他爹的宏伟计划应付过去的,她只每天无数遍地遥望山门,眼巴巴等待父亲派来迎接她的马车。
终于在漫长的三日后,挂有秦府标志的宽敞马车来到山门前。
秦颂早已打包好了行李,马车一到,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归途。
由于心情大好,一路上,她觉得这个陌生的老爹都变亲切了许多,跟他一路叨叨着下山。
秦颂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父女这种关系的亲昵,毕竟她上个世界是个孤儿,只可怜地拥有八个建模般年轻男人的爱……
阖府上下给她接风洗尘,秦颂在她柔软的奢侈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觉,待她次日醒来,秦道济已经去了宫里。
她便也省了去正厅用饭,随意去了小厨房用早点,刚坐下,就听到屋外两道女声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街头都传开了,刑部尚书的儿子……不行了。”
“不行了是何意?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不是的,是那方面不行了,而且刑部尚书一家都被盯上了,麻烦不小呢,据说正在满城寻仇……”
秦颂还没听够,云浅从外回来,将那两婢女骂远了去。
紧接着,脚步声快速来到小厨房,“小姐,您看,这是您的画像吗?”
云浅焦急摊开一张皱巴巴的粗糙人像图。
秦颂认真看了一眼,确实是她,发饰穿着正是在督军府那日的装扮,“哪儿来的?谁的手笔?把我画得这么丑!”
云浅闻言,表情更加凝重,“小姐,真的是您?云浅倒是没见过您这套发髻,不过您可千万不能再抛头露面了,您不知道,有人拿着这画像在四处打探您。您是老爷独女,从小到大,明里暗里想要求娶您的人不计其数,还好您很少出门,不然很危险的。”
居然到了拿着她画像四处打探的地步了,看来当日在督军府关注到她的人还不少。
秦颂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那张脸,满意到了极点。
用过早点后,云浅见天色大好,她提议道:“小姐,一会儿去陶将军府上看看吗?”
陶将军?哦,秦颂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