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从女宾区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往深宫拖了去,原来对方一早就准备好通过云浅来引诱秦颂落单。
云浅被关在一处废殿,得知他们的打算,又急又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太子为陛下献礼时,不小心打碎了象征龙脉的玉璧,天家勃然大怒,将他赶出了宫宴,罚他去奉先殿思过。
他刚好路过云浅被关之处,听到里面的动静,好心救了她。可这一局,太子也是他们的目标,太子还未将云浅送出御花园,一队禁军喊着捉拿反贼,对太子下了死手,太子反应不及被射伤了腿。无奈之下,云浅只好抓着太子跳进入了护城河。云浅会游泳,但河水太冷,还未沿着河道游出宫,就精疲力尽,险些溺亡。“我偷偷离开宫宴后,无意发现了快要奄奄一息的殿下二人,宫里很快变了天,眼看宫门戒严,我只好先将他们捞上来,带出了宫。“黎予说着,喉间吞咽了一下,眼神带着莫大的歉意,“对不起,我本身是来找你的,我,我……”他突然把话题转到了秦颂身上,让她还未从云浅这一夜惊险遭遇中走出来,又变得摸不着头脑,“你偷偷离席是为了找我?”黎予没有立即接话,秦颂只感觉屏风外坐着的模糊人影,似乎有些无助,她手抚上屏风,温声道:“你救了云浅就是救了我,我一样非常感激你。”“不用,你永远不用谢我。“黎予认真望着屏后人,想要跨越屏风的冲动,险些压抑不住。
他撇开眼,看向窗台的腊梅,“云浅暂时脱险了,只是雷家早有预谋,伪造了太子主使通敌案的罪证,诬陷太子通敌谋反,又诬陷云浅毒害皇后腹中的龙种,借机攀咬秦府,现在满城搜捕殿下和云浅,只要露面随时可能身首异处。还好你提前出了宫,不然…
黎予没继续说下去,他不敢想象,若她没逃出宫,云浅现在背负的罪名就该是她的了,甚至于还没逃出宫,就可能惨遭毒手,死无对证。秦颂能猜到他没说完的下文是什么,她也无比心惊,其实宫内已经来宣过她了,她父亲也进了宫,只是没有下令逮捕,但形势完全不容乐观。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云浅,“云浅现在在国公府吗?”黎予抿抿唇,“国公府也不安全,要不是陶卿仰让城防军围住了国公府,雷家恐怕早就报复国公府了。我暂且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农户家中。太子失踪,詹事府事便少了,我这几日,会一直守着她们。”农户家中?真的保险吗?
就算农户愿意承担风险,也挡不住禁军接二连三的搜查,如果被搜到了会是什么下场?
秦颂越想越心惊,忍不住绞紧了双手。
“赵管家,秦小姐醒了吗?"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屋内外三人同时头皮一紧。
门外赵伯三步并两步跨进屋来,“小姐,别耽搁了,宫里的李公公又来了。”
黎予当即起身,提起药箱准备离开,“李内监见过黎某,秦小姐保重,我先走一步。”
万不能让他抓住不必要的把柄,拖累秦府。“来不及了,他已经进院了。"院中脚步声越靠越近,秦颂顾不得其他,绕出屏风,拉起黎予的手腕带进了里间。
黎予还没反应过来,秦颂已经夺下他手里的药箱,塞进床下,又推着他倒在了床上。
“躺下,别说话。"秦颂麻利褪下了外袍,顺势躺在他身旁。柔软衾被散发着清新的桂花香,与她身上的一样,被窝里凉凉的,她温热的体温散出来,叫人心头发热,黎予似乎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同床共枕。
擂鼓一般的心跳快要蹦出来,呼吸急促不安,被压在她身下的手指,怕格着她却又不舍得抽出来,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位置,却有种血脉喷张的快意,在他指尖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