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他竟然接了?
夏迷尔将手机放在耳边,试探性地“喂”了一声。
帕里斯通的声音像是刚醒,带着倦意的嘶哑,沙沙的,“你想我了?”
“……”
夏迷尔原本心情很低落,一听到帕里斯通调情的语调,那种低落就全化成了丢丢的愤怒。
“帕里斯通。你想杀了我吗?”
话筒那边,帕里斯通懒散地问,“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你下属给我请的是什么保镖吗?”夏迷尔反问他。
“呵……”帕里斯通低沉的笑了声,而后不带什么情绪地说,“不是挺好的吗,听说你第一天就想跟他睡在一起。”
“这不是重点吧。”
夏迷尔不用想也知道多莉向他打小报告了……
“那什么是重点?”他问。
“重点是他这个人就有问题,就不像保镖。”夏迷尔郑重其事地说。
“怎么,是很弱吗?”
“弱就好了,关键他很强,还想杀我……他一看到我就兴奋得不能自已,是一个战斗狂、变.态。”夏迷尔情绪产生起伏,声音里蕴含着丝丝恐惧。
说完,听筒里传来帕里斯通愉悦的笑声。
额,她忘了,他也是个变.态来着……
过了一会儿,帕里斯通声音染着笑意,“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嘛,真的是,”夏迷尔快哭了,“那怎么解决呢?”
“回来吧,夏迷尔。”
帕里斯通的声线冷淡,语调却饱含委屈地说,“你这次离开太长时间了,因为不能抱着你入睡,我已经开始失眠了。”
他会失眠吗……
帕里斯通一向健康得要死,并且精力旺盛得异于常人……
夏迷尔才不信他的鬼话。
不过,这是帕里斯通第二次劝她收手了。
“你也知道,我已经投入很多精力在里面了……我不想放弃。”夏迷尔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你是舍不得斯提诺的遗产,还是舍不得这段时间可以见到的人?”他一针见血地问。
“……”
夏迷尔神色微动,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悦,“你为什么那么多疑?我的副会长大人。”
“夏迷尔,回到我身边吧。”
帕里斯通的语调有点撒娇的意味,“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发生任何变故,我都无法接受呢。”
夏迷尔沉静地说,“但是,现在离我们当年约定的金额,还差一些,斯提诺的钱刚好可以补上,不是吗?”
电话另一端也停顿一霎,而后,帕里斯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笑意地说,“你有时候真是理性到令人讨厌。”
夏迷尔已经习惯帕里斯通的虚情假意。
他想跟她谈感情,但涉及金钱的事情,他又毫不退让。
夏迷尔唇边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彼此彼此。”
“不跟你讲了,我挂断了。”
帕里斯通沉声对她说,“别死哦。”
“我会的。”
夏迷尔按灭手机屏幕,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通电话打完,也不知道有没有起到给帕里斯通施压的效果。
打完电话,夏迷尔又开始担心起西索的情况。
她掀开被子,趿上拖鞋,蹭着地面走到外屋。
见西索依旧倒在地毯上熟睡,微微松了一口气,经过昨晚被追杀的噩梦,她决定还是远离西索,找别的房间再睡一个回笼觉。
斯提诺庄园有数百间卧室,因为过于庞大,所以佣人之前重点打扫修整的就只有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房间。
席思·斯提诺去世后,她的心情比较松弛,重新选卧室的时候,最看重房间下面的风景,
但如果是以前,夏迷尔一定会选一个即隐蔽,又方便观察庄园内状况的位置。
夏迷尔趿着拖鞋来到最边上的房间。
然而,她还没有刚接近那间房所在的位置,就感觉到已经有人先她一步选了这间房。
夏迷尔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除了库洛洛,这里的人应该没有一个会和她做同样的选择。
夏迷尔停下脚步,侧过身,打开了廊道左边房间的门。
屋内有一些基础的家具,房间看起来整洁干净。
佣人们是她几天前才辞退的,所以这一层的房间应该都算整洁。
夏迷尔将窗帘拉上后,来到床边,踢掉脚上的拖鞋,躺在了床上。
她嗅着被子上洗涤剂清爽的淡淡香气,慢慢地阖上了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廊道里传来阵阵的笑声。
夏迷尔睁开眼,下意识望向墙上的摆钟,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廊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库洛洛,你说昨晚,斯提诺夫人真的和她的保镖睡在一起了吗?”薄夏问道。
库洛洛的音量很小,夏迷尔听不清,反倒是薄夏的声音大而洪亮,穿透力十足,听起来十分清晰。
“可是,我刚刚看到她的保镖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诶……”
……
保镖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西索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