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没想起这赫赫有名的古董世家。
然而一旦想起,关谈月就不得不接着联想到余薇说的闻钰的新女朋友,好像就是她。
有了这层联系,她不禁仔细打量起蒋南枝来,这姑娘说多漂亮谈不上,但却是根正苗红的古典长相,小家碧玉,清雅温婉,一双纤细柳眉轻挑,衬出两只不算大却水润明亮的圆眼,整张脸五官都不明显,留白很多,绝对是属于耐看类型,还真是个如出一辙的“林黛玉”。
这倒像是闻钰父母喜欢的那款,想到这,关谈月把眼睛压下来,没打算提,只装作自己和闻钰从来不相识。
可蒋南枝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段日子,他们被父母强行凑在一起,这男人心里想的人,全是她。
从来不曾出席这种名利场的蒋南枝,破天荒地参加了一次,为的就是想看看关小姐是何许人,能让闻钰这么念念不忘。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蒋南枝不是徐念,她极有家教,知事且明理,绝不胡搅蛮缠。而且关谈月成婚了,听她口吻,二人应该是极为相爱,胜似蜜糖,并非外界所传那样。
蒋南枝心里得到了答案,便没有多留,起身离开。
偏在这时,闻钰突然进来,一眼瞥见了正要往外走的女孩。
“南枝。”他道。
蒋南枝正要说什么,可还没来及张口,就看见男人的目光已经透过她的身影朝后面瞥去。
冷白色的灯光下,关谈月的脸被窗外的一半阴影遮住,像隐入了一段朦胧虚幻的梦境。身上浑身的碎钻被冷光一照,呈现出一种不同于暖阳之下的雾凇白,把她衬得晶莹剔透像精灵。
闻钰只看了一下就移不开眼,出神道:“蒋叔叔方才再找你。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蒋南枝身子僵了僵,想拉住他,又想把满腹的真相都告诉他,转而却看他已经朝关谈月走去,心一下子坠下去,跌入万丈深渊。可是再心痛也不能说什么,况且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是红了红眼,转身出去了。
关谈月看见闻钰走到旁边时,震惊地一口酒差点吐出来,第一反应是朝门口看去,发现蒋南枝已经走了,才问:“你来这干什么?”
闻钰这些天状态不算好,被关谈月断崖式分手后,他把自己锁在屋里,消沉了几天。然而那里全是关谈月的生活轨迹,洗护用具、衣服、化妆品等等,他一样也舍不得丢,越待越神伤,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找她,却得知她已结婚的消息。
他不是没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找她问清,可是作为一个翩翩公子,他亦有自己的清高与傲气,怎肯放下身段纡尊降贵。
这次在慈善晚宴上偶然碰面,闻钰才倏地发现,自己根本忘不掉她,心有千千结,只恨不得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闻钰:“你跟我过来。”
关谈月:“……你要干嘛?”
还没来及拒绝,就被对方攥住手腕,踉踉跄跄地拉到后楼道。
她被他带着又上了几层楼,那里有个露天阳台,无人,吹着秋日的晚风很是舒惬。彼时已是十一月,空中渐有寒气,早晚的风变得刺骨,关谈月穿着单薄的礼服,冻得有些打颤,闻钰发现,脱下白色西装外套为她披上。
“跟我走吧。”他说。
他声音像空山新雨后的朝露融在风中,被风一吹就消散干净,一点也不真实。倘若不是晚宴还没开始,关谈月一定以为他吃醉了酒,不知说什么胡话。
“你开什么玩笑。”她不信。
“我没开玩笑。”闻钰道,声音坚定,“我都想明白了,我要带你走。蒋南枝不是我女朋友,我跟她没关系,你别误会。”
“月月,我这辈子只会爱你。”
他走近,轻轻捧起她的脸,能看到女孩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被月光一照,迷蒙发亮。
他眼里全是柔情,关谈月有一瞬间的恍惚,忽而想起自己曾经有多喜欢这张脸,人都是视觉动物,就连关谈月这样的大美人也不例外。而闻钰的美就相当于她在圈中的美一样权威,他们的组合就相当于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组合,所以那时他们在一起,全网才会铺天盖地地夸神仙般配。
某种程度上,关谈月是个很少在爱情里走心的人,这么些年搞过那么多男人,多半都是当仆人来玩的,而那些人不是看上了她的钱就是看上了她的脸,也没什么意思。
可只有闻钰,他们是平等的,是她唯一费过心思、动过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虽然不知自己现在对他的爱还剩几分,可前者那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对她这种天之骄女来说才最重要。
因为付出,所以难忘。
“我走不了。”关谈月道,眼神有些悲凉,“我已经结婚了,逃不掉了,而且他不会让我走的。”
“不,这没什么。”闻钰急促地说,抓紧她的手,“我不在乎,只要我们心是在一起的,随便去个什么别的地方,欧洲还是美洲,跑到大洋彼岸,都没人管我们,我们重新开始,不一定要被这一张结婚证束缚住。只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魏赴洲在一起,我接受不了,你跟他生活久了,下场就是一个死,前面是万劫不复的火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