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
“什么叫拖累?”
她看了眼手里的两张票:“你把这张票退了吧,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鉴于上次和闻钰逃跑的经验,害得他父亲到现在都在重症监护室住着,成了植物人,关谈月后来多次想起总觉得对他不起,这回她不会再连累任何人,更不会再把别人当成依靠。
“可是我愿意。”
“这不值得。”
“没什么值不值得。”
关谈月急了:“你是不是傻……”
“月月。“苏玄打断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忽然说,“我喜欢你。”关谈月愣住了,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告白,而她全然没做好任何准备。也许纵然知晓他或许有这样的想法,也只以为他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不曾想居象真动了心。
她听他说:“你以为我三十了,不找对象不结婚,是单纯陪你玩么?别搞笑了,我年纪不轻了,没有玩的资本,但是月月,你是我第一眼看见,就想这辈子都拥有的人。”
“我不在乎你成家,也不在乎你跟别人有什么过去,我只看当下。哪怕现在拥有你片刻,我也是心满意足,所以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给我个机会,无论结果好坏我都接受,无论你是否爱我我也不强求,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关谈月身子晃了晃,这才明白他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时竞不知该说什么,支吾了半天才道,“……我又不喜欢你。"<1她说话总是这样狠,全然只顾自己感受,不给人一点转圜的余地,说出来自己居然也觉得伤人,埋下头,不好意思看他的眼。苏玄的手僵了僵,苦涩地笑了声:“这我知道。”她虽然什么心事都跟他说,不藏着掖着,可苏玄又何尝不明白,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就像一个情绪发泄口,被压抑久了,一股脑儿地把生活的不如意全倒给他。
他也知道关谈月娇纵任性,和他走得近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跟魏赴洲较劲。她同他一样,亦渴望真切的自由,而根本立足点不同,偏在这时他跳出来,说了些关乎自由的言论,像个诡辩家,确实也让关谈月有些心动。但若说是爱,她是绝对没有的,这姑娘对男女之情最是冷淡,被太多人爱过所以不在乎。她也没有为谁真正伤过心,就好像左胸口那里天生缺了一味药引,让她这辈子注定不会受情伤。
“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苏玄哽了一下,说,“你就当我是自找的,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一切,我就回来,保证不再缠你,行么?”他语气近乎恳求,关谈月垂下眼,还想拒绝,却知再不抓紧时间,就连着趟航班也赶不上了,最终没再说什么,点点头。二人说着便去准备检票,也是在这时,关谈月突然望见人群之中,有两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吓了一跳,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浑身血流上涌,二话不说拉着苏玄就往反方向走。
苏玄还没明白过来,正要张口,被关谈月堵住:“别说话。”两个黑衣人很快锁定目标,朝着对讲机说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此时人潮拥堵,源源不断地有人从机场进出,严重影响关谈月的逃跑速度。她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连帽兜上,带着苏玄左逃右窜,结果在前方,又着地看见第三个黑衣人。
这可真是前有老虎后有豺狼一-关谈月顿住脚,冷汗从后背上冒出来,只能带着苏玄又往两侧躲。
苏玄也终于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拉住她的手:“这边来。”关谈月一愣,跟着他走去。
二人顺着北四门来到机场南广场,此处这里有好多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地连着地铁。
很多外地人初来乍到都会在这迷路,苏玄把女孩往下推:“我去引开他们,你看他们跟我进了地道,就赶紧登机,知道么?”关谈月愣住:“那你……
“我没事。“苏玄说,声音因为奔跑剧烈而喘息,“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难道还能犯法不成,你赶快走!”
关谈月对魏赴洲是不信任的,这男人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在错综复杂的人情市场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早有所耳闻,虽不知深浅,但肯确信他绝对做过恶事。
资本想对付什么人,需要什么法律约束吗?当然不,有钱人远远不会仅满足于有钱,他的人脉之广也绝不仅限于这个商圈。
“他这个人一向狂妄,我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走啊!"苏玄急红了眼道。
眼看着保镖就要追上来,关谈月不得已往通道走去,藏在墙后看着苏玄孤注一掷,挥手跑远。
紧接着,保镖纷纷朝他涌去,跟着他进了另一处地下通道。关谈月有泪锁在眼眶,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心一横,牙一咬,从通道冒出来,头也不回地往机场跑。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彻底离开这里。然而她还是算错了一步,远远望着检票口,没看清前路,忽然撞进一个人怀里。这一下撞得她头脑昏沉、两眼昏花,鼻间却闻到一股好闻的薄荷烟草香,冲垮几丝混沌的神明。
她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想这熟悉的体味是来自哪里,来不及看那人的脸,就被其拽入一间后勤控制室,口鼻紧接着被捂上。刺鼻药味袭来,关谈月挣扎两下,下一秒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