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须的手指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作为谋士,他比谁都清楚局势危急:“殿下,历城一失,济南已成孤城。曹军围攻,分明是围点打援!”他突然趋前,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眼下唯有向临淄求援!沮授足智多谋,只要他率援军赶到,内外夹击,必能破敌!”
袁谭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瞬间被疑虑取代。他在厅中来回踱步,靴底碾碎瓷片发出刺耳声响:“可城外曹军围得水泄不通,如何突围?若信使被截,不但求援无望,反而暴露吾军虚实!”
郭图思索道:“殿下不用担心,曹操既然采用围点打援,必然会让咱们的信使突围出去。”
袁谭呼吸愈发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他抓起案上佩剑,剑身出鞘半寸又猛然退回,发出“呛啷”声响。良久,他突然将剑狠狠插入地面,震得青砖缝隙迸出火星道:“好!就依先生所言!汝即刻挑选三百精锐,携带吾的亲笔书信,务必在明日寅时前冲破封锁!”
“诺!”郭图重重叩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袁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抓住身边亲卫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传令下去,全军加固城防!若有退缩者,立斩不赦!”说罢,他跌坐在残破的主位上,望着窗外如血残阳,喃喃自语:“沮授……汝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