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外。印象里,你还是一个脸圆圆,笑容很甜的妹妹,这次见到你,我才恍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对你的记忆还停留在树深一声声的′李南书'里,"李南书今天爬上杏树给我摘了杏子,"李南书约我周末去钓鱼,"姐,我要和李南书在合欢树下拍合照,李南书′三个字,在他嘴里出现的次数太多太多了,任谁也没想到,你们会凭空失了联系。
我想,中间或许是有一些误会,随信附上树深的信。很抱歉,这封来信可能有点突兀、冒昧,如果打扰到你,我向你道歉。另外,我没有向树深透露你的地址,回不回信,南书妹妹自己决定。
祝南书妹妹顺顺遂遂!”
李南书缓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陈树深的信,等看到开头的“李南书"三个字,眼里微微有些湿意。
她一目十行看了下,说他前年被调到了拖拉机厂做维修工作,有更多的时间来演算数学公式,解析物理题,背外语单词,他仍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返校园。很寻常的朋友间的信,她想看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她翻到最后,才见他提失联的事。
李南书以为他要解释为什么不回她的信,却不想他在信里反而质问她:“南书,为什么这些年,你不回我的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南书,我想过很多回,你不功利、不冷酷,你是顶顶可爱的女孩子,我找不到你如此决绝的答案,我们曾是亲密的朋友,如果是我妄想,也请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他们曾经确实是朋友,所以她看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他写得很克制,可是她还是能想象到,他一趟趟地去邮局问,是否有他的信。就像曾经的她一样,那一封有去无回的空信封,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树深忽然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明明陈树深是个很执拗的人,她曾经开玩笑,万一他们以后不是朋友,她向他借钱怎么办?
陈树深笑着说:“李南书是我永远的朋友,我永远会对她伸出援手。”所以刚下乡的那两年,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树深不和她联系了,一封信、一句问候也没有?
原来他也有过一样的疑问。
想到到这里,李南书察觉出不对来,陈树深的这封信开头就是从前年的事提起,好像他默认更早些的事,她都是知道的。他的信寄到了哪里?让他笃定她能收到。
她翻出来信封,只见上面寄件人栏写着:江省平江市86号拖拉机厂维修室陈树深。
她当即想回信,笔拿在手里,却不知道写什么,很久才落下“陈树深"三个字,却再也写不出第四个字来。
他们失联太久了,五年时间,她从割稻插秧破了手都要红眼睛的知青,到能犁田、挑一百多斤稻谷的女同志,多少期待、憧憬都在过往的时间里消逝,她甚而不知道,她和陈树深是否还有共同语言?这一封信,她不知道怎么回,但是陈树深在等着,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李南书还是拿起笔来,从寄给他一个空信封说起,一直写到最近在县城采访的事。她写了五页纸,最后提了她的疑惑,“你把信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笃定我会收到?可是我连只言片语都不知道。陈树深,我也在很多个日夜,发出和你一样的疑问,为什么一封信都没有?为什么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你明明说过,李南书是你永远的朋友,你永远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缓了好一会儿,李南书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把信封好后,又想起来二姐那封电报的不对劲来,拿出来看了几遍,终于想起来是哪里不对了,二姐明明是10月结婚,为什么让她年底回去?先前3月份和5月份的信里,还提醒她要记得提前和大队里请假。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原书是从苏清溪的视角展开的,哥姐有剧情,都是好几年后,她不知道,家里现在会不会出事?
越想越焦虑。
李南书准备明早就去打电话问清楚。
大钟悠悠地传来10下响声,这是夜间最后一次报时,卫思琴还没回来。李南书猜她去看电影了,也就没管她,自己先去睡了。第二天一早,李南书六点不到就起来,发现卫思琴在床上睡着,昨夜她睡得深,也不知道这人几点回来的?
洗漱好后,就去外面找邮筒寄信,投递之前,她仔细检查了地址,确认是寄到陈树深写的地址:江省平江市86号拖拉机厂维修室。投好信,然后到方秘书那,表示想借个电话。她也不想麻烦人,但是邮局八点才开门,下午五点她培训结束,邮局也下班了。方建宏笑道:“幸好我今天来的早,不然你可要等好一会儿,打去哪里?”李南书这才想起来,大姐、二姐可能还没到单位,二哥是向来不管事的,大哥是住在单位宿舍的,每天很早就到办公室了,报了大哥单位的电话。方秘书先拨了总机的电话,等分机接通后,示意她来接电话,李南书忙拿起话筒,就听到熟悉的清冷声,“是南书吗?”“大哥,我是南书。”
“南书,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李南书微微红了眼睛,“没有,大哥,我想月底回家,家里忙不忙?”电话那头的李东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月底吗?我怕是回不去,爸妈最近也忙,要不再等等,到你二姐结婚的时候也行。”李南书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那好。”李东淮又问道:“南书,你现在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