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嫂子家的妹妹?”“是,我叫李南书,我大姐今天去和贺俊平办离婚手续了,就我来了,吃饭了吗?去京市的车票是不是还没买?”
罗湘萍摇头,脸上却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李南书把妈妈蒸的一网兜馒头和一饭盒酱瓜递了过去,“走,我们先去候车室,你先垫一点,我去给你买车票。”
罗湘萍是半夜逃走的,走了四十公里才到县里,身上就十块钱,打了一个电话,买了一张车票后,就一分钱都不敢花了,也就在火车上用手接了一点水喝,早饿得头晕眼花的,
此时,完全听李南书的指挥。
半个小时后,罗湘萍吃了一个馒头,稍微休息了会,才缓了过来。李南书已经买好了车票,又带她去车站卫生间,让她把钱贴身放好,最后才道:“湘萍,我们家里商量了下,你要是找不到妈妈,就回来找我们,地址我写在小荷包里了,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罗湘萍眼睛红红的,轻声道了谢。
李南书摇头,“没事,坐车的时候小心点,遇到害怕的事,就找乘务员帮忙。”
罗湘萍点头。
下午七点,李南书把她送上了前往京市的火车,轻声道:“祝你一路顺风!”
罗湘萍找到了座位以后,靠着车窗,一个劲地和她挥手,泪眼婆娑的。到现在,她才真的相信,自己从家里逃了出来。想到临走前,妈妈和她说的话,心里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惊恐。
昨儿下午,妈妈望着她,低声说:“湘萍,你想通最好,你大姨家条件不差,你就是回到亲妈那里,大概也就找个这样的婆家了。”她试探着问道:“妈,我要是想不通呢?”“你要是想不通,妈妈就把你嫁在家门口,姜家那个儿子是一早就看上你的,只不过妈妈心疼你,舍不得把你嫁过去。”她心里惊的不得了,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妈,你说的是姜海军?他可是大队里最好吃懒做的,又爱说大话,你先前不还说他埋汰吗?”妈妈眼睛沉沉地看着她,“不怕,你亲妈会贴补你的。湘萍,我养了你十九年,绝对不会就这么把你让给那家。”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妈妈为了把她绑在身边,宁愿毁了她?夜里,趁妈妈睡熟了,她胡乱地塞了两件衣服,并身上仅有的十块钱,就从家里走了,临走之前,还拿了亲妈寄来的信。等到了县城里,她就给李南熹打了电话,那边说会让妹妹来车站接她,给她路费,她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
现在,她真的踏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李南书这边,从车站出来,天空已经麻麻黑了,晚风吹拂在脸上,她心里似乎也跟着轻松了好些,默默念着:“希望湘萍一路顺利。”坐了两趟公交,才到了柳叶巷子,大姐已经回来了,脸上喜气洋洋的,李南书忍不住问道:“大姐,今天顺利吗?”李南枝点头,先问了湘萍的事,知道妹妹把她送上了去京市的火车,也跟着松了口气,拿起离婚书给妹妹看,“昕昕也给我了,贺俊平分了我两百块钱。李南书忙接过来,见备注栏写了“独女贺越昕归李南枝抚养,贺俊平一次性补偿两百块钱。”
和姐姐道:“太好了,主要是昕昕的抚养权,我都怕贺俊平不松口。”李南枝摇头,“他不得不松口,他爸妈现在都躺在床上,哪有人手看孩子?“贺俊平虽然懦弱、自私,对孩子倒还行,不至于强抢回去让孩子受苦。当着孩子的面,李南书没有再说,等私下里,颇有些解气地和二姐道:“贺俊平回家以后,他爸妈怕是觉得天都塌了。”李南熹笑道:“可不是嘛,好拿捏的儿媳妇忽然就没了,苦活累活谁干呢?哈哈~"笑着,笑着,李南熹忽然就愣住了,隔了一会儿轻声道:“南书,我觉得你回来以后,咱们家顺多了,哪样事都称心如意。”自从爸爸下放,一家人都愁眉苦脸的,现在却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日的感觉。
李南书笑道:“这是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断金。”李南熹想了下,应该是南书更勇敢、更果断一些,敢于破釜沉舟,敢于撕破虚假的伪装,不然大姐的事情,不会是现在的处理方式,怕也得不到现在的结果。
大大
贺家这边,确实天都塌了。
上午的时候,贺桂萍和妈妈软磨硬泡,说自己一个出嫁女在娘家待这么久,有多为难,又说了好多好听话,到底磨得季嘉南松了口,让她回家去了。到了中午,老俩口肚子饿得呱呱叫,还不见儿子儿媳回来。等到了下午四点,贺俊平回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经污糟一团,气味难闻得让人要窒息,皱着眉问:“妈,桂萍呢?”季嘉南一天都没喝上一口水,又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嘴巴都起了一层干皮,有气无力地道:“走了,到底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好强求她,南枝呢?贺俊平红着眸子,轻声道:“妈,南枝不会回来了,我们办了离婚证。”“什么,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看我和你爸躺在床上,故意拿乔?她这回要是不回来,以后休想再进我贺家的门…”
贺俊平有些无奈地道:“妈,你别说了,南枝真的和我离婚了,她不会回来的了。”
季嘉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真的她怎么敢……”贺柏文先就急了,“哎呀,怎么不能再等一等呢?我和你妈怎么办呢?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