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钥匙嵌入石壁的刹那,整座断崖发出闷雷般的轰鸣。暗河水位以惊人的速度退去,浑浊的水流裹胁着玄冰蚺的鳞片坠入深渊,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河床。三十米之下的石阶蜿蜒如蛇,两侧岩壁却如刀削斧劈,湿漉漉的青笞在手电光下泛着幽绿,像巨兽刚脱下的鳞甲。
“这岩壁能爬?”赵晓燕趴在崖边往下瞅,石缝里渗出的水珠顺着岩壁流淌,在某处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她发白的脸。离她最近的岩孔里还卡着半片鸟羽,不知是哪年哪月的牺牲品。
苏晴却已蹲下身系鞋带,她那双千层底布鞋,缝着密密麻麻的麻绳,在潮湿的石头上蹭了蹭,竟留下清淅的纹路。“我爹说过,真正的采药人能在崖壁上找活路。”她指尖叩击着岩壁,某处发出空洞的回响,“听,这里面是空的,凿孔时特意选了结实的岩层。”
王小二的后背仍在灼痛,玄冰蚺的毒液虽被药膏压制,一动弹还是牵扯着伤口。他摸出系统兑换的攀岩鞋换上,鞋底的防滑钉在岩石上划出细碎的火花。“晴晴在前探路,我跟在你身后三米,赵哥断后,晓燕抓稳藤条。”他将高强度绳索在腰间缠了三圈,绳头牢牢系在崖边那棵百年松树上,树根盘虬卧龙般嵌在石缝里,是这片断崖唯一的依靠。
苏晴率先跃出崖边,脚尖精准踩进第一个凿孔。那孔仅容半只脚掌,她却象粘在岩壁上般稳当,左手抠住一道天然石缝,右手摸索着下一个落点。手电光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游移,照亮岩壁上密布的凿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凹痕里积着陈年的尘土,偶尔能看见几株倔强的卷柏从石缝里探出头。
“小心左侧!”王小二突然低喝。苏晴脚下的岩块突然松动,她借着身体摆动的惯性,硬生生将重心移到右手,眼睁睁看着那块石头“哗啦”坠入深渊,半天才传来落地的闷响。
“娘嘞,这要是踩空了”赵卫东咽了口唾沫,把藤条又往骼膊上缠了两圈。他庞大的身躯在岩壁上显得格外笨拙,每一步都让凿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引得石屑簌簌往下掉。
下到十米处,赵晓燕突然尖叫起来。她的脚踝卡在凿孔里,任凭怎么挣扎都拔不出来,身体像钟摆般在空中晃荡,藤条被拽得咯吱作响。更要命的是,她刚才慌乱中碰掉的石块,正顺着岩壁滚向下方的苏晴。
“别动!”王小二猛地荡向她,腰间的绳索勒得肋骨生疼。他腾出一只手抽出猎刀,刀刃精准地插进岩孔与脚踝的缝隙,借着反作用力一撬,赵晓燕的脚踝终于挣脱出来,却已被磨得血肉模糊。
“忍着点。”苏晴从旁边荡过来,嘴里咬着手电筒,腾出双手往伤口上撒草药粉。那草药一接触伤口就冒出白气,赵晓燕疼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再出声。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来“嘶嘶”声。手电光扫过去,只见几条玄冰蚺正顺着岩壁往上爬,它们显然没随着暗河退去,此刻正吐着分叉的舌头,锁定了晃动的赵晓燕。
“赵哥!”王小二喊道。赵卫东立刻抡起开山斧,斧头带着风声劈在岩壁上,震得玄冰蚺纷纷坠崖。其中一条却异常狡猾,顺着藤条蜿蜒而上,离赵晓燕的脚踝只剩半尺。
“看我的!”赵晓燕突然掏出火柴,点燃了帆布包里的艾草。浓烟呛得玄冰蚺剧烈扭动,她趁机一脚将其踹下崖去,自己却因用力过猛,身体猛地撞在岩壁上,疼得倒抽冷气。
“还有五米!”苏晴的声音带着喘息。最后的路段突然向外凸起,形成一道宽约两米的悬空岩架,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石阶在岩架另一侧中断,中间隔着道令人头晕目眩的缺口。
王小二盯着岩架边缘那根粗壮的石钟乳:它象根倒悬的玉柱,表面凝结着晶莹的冰碴,足有碗口粗。“抓着它荡过去!”他示范着抓住钟乳石,身体轻轻一摆,就在即将落向对岸的瞬间,石钟乳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
“不好!”苏晴失声喊道。石钟乳根部出现裂纹,王小二借着最后一点惯性,硬生生将身体砸向对岸的石阶,膝盖撞在石头上发出闷响。他顾不上疼痛,迅速将绳索固定在石阶的铁环上:“快过来!”
苏晴第二个荡过来,她在空中蜷缩身体,落地时顺势翻滚卸力,动作干净得象只山猫。赵晓燕闭着眼睛抓住绳索,王小二在对岸大喊:“把腿伸直!象荡秋千一样!”她猛地松开手,风声在耳边呼啸,下一秒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最后轮到赵卫东。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重,突然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爷们不用那玩意儿!”只见他助跑两步,庞大的身躯竟象山豹般跃起,在空中划出道笨拙却稳健的弧线,重重砸在石阶上,震得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赵哥你开挂了!”赵晓燕拍着胸口大笑,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
四人瘫坐在石阶上喘息,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岩壁,照亮了那些密布的凿痕,原来不是杂乱无章的凹痕,而是一幅幅微型岩画。有人参在云雾中摇曳,有鹿群在林间奔跑,最深处那幅画里,一条巨蛇正守护着
苏晴猛地挺直腰身,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那竟是药鼎!”她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