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崖的石窟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巨兽,崖壁上的天然石缝组成狰狞的面孔,仿佛正俯视着来人。赵晓燕的青铜匕首在掌心微微震颤,刃面映出石窟深处闪烁的绿光,与记忆中的光芒截然不同,带着种金属特有的冷硬。
“这地方邪性得很。”赵卫东用斧头敲了敲崖壁,回声在石窟里荡开,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老子年轻时来这儿避雨,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
王小二的护心镜突然发出强烈的嗡鸣,镜面投射出的光网在石窟内展开,那些看似天然的石缝在光线下显露出人工雕琢的痕迹。最深处的岩壁上,幅巨大的壁画被烟火熏得发黑,上面的七个人影与营地岩壁的壁画相似,却有一处明显不同,其中一个人影的胸口插着把蛇形匕首,血流向代表还魂玉的圆圈。
“这壁画被动过手脚。”他走近细看,壁画的颜料下露出另一种颜色,“有人在原来的壁画上重画了一遍,把和谐的仪式改成了谋杀。
赵晓燕的朱砂印记突然发烫,她伸手触摸壁画中被刺伤的人影,那里的颜料应手而落,露出底下的原始壁画:七个人影手拉手围成圈,胸口的光芒汇集成道光柱,注入还魂玉中,并没有什么匕首。
“是长生公司干的。”她的声音带着愤怒,指尖在壁画上划出清晰的痕迹,“他们想篡改历史,让我们以为守护者之间自相残杀。”
苏晴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呈现出锯齿状波动。她跑到石窟另一侧,那里的岩壁后传来微弱的电流声:“这里有能量反应,像是某种伪装装置。”
赵卫东一斧头劈在岩壁上,石屑纷飞中露出块伪装成岩石的金属板,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线路,与机械狐的核心结构相似。当他想再劈一斧时,金属板突然亮起红光,整个石窟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王小二迅速将众人拉到石柱后,“是触发式幻象装置!”
话音未落,石窟内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月光透过石缝照在岩壁上,那些人影开始移动,被刺伤的守护者发出凄厉的惨叫,血流在地面汇成小溪,顺着石缝流向众人的脚边,那血液竟带着温热的触感,还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别信!”赵晓燕的青铜匕首刺入地面,冰晶光网瞬间展开,将幻象挡在外面,“是记忆苔的升级版,能模拟触觉!”
但幻象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逼真。赵卫东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举着猎枪,枪口对准的却是赵叔的背影;苏晴面前站着穿着白大褂的父亲,正将还魂玉递给戴青铜面具的人;720则被无数只机械狐包围,少年吓得蜷缩在阿兰怀里,掌心的绿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晓燕!”王小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正对着幻象中的父亲伸出手,那人影穿着藏青色猎装,胸口插着蛇形匕首,正用口型说“救我”。
赵晓燕猛地回过神,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看着眼前的幻象,突然发现父亲的靴子不对劲,那是双现代的军靴,而父亲从来只穿手工纳的布鞋。
“破绽在这里!”她的匕首划出光弧,刺穿了幻象的胸口。人影像破碎的玻璃般消散,露出后面的金属探头,上面还沾着点记忆苔的绿汁。
随着第一个幻象的破灭,其他幻象也开始不稳定。赵卫东对着自己的幻象啐了一口:“老子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对赵叔动枪!”开山斧劈碎探头的瞬间,他的幻象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无数光点。
苏晴的动作更干脆,激光枪直接打爆了父亲的幻象:“我爹早在五年前就销毁了所有研究资料,怎么可能跟长生公司合作。”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你们模仿得太差劲了。”
最后一个幻象消散时,石窟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金属探头的残骸在地上闪烁。720从阿兰怀里抬起头,掌心的绿光重新变得明亮:“它们好像在怕什么。”
王小二走到原始壁画前,护心镜的绿光与壁画产生共鸣。那些模糊的图案渐渐清晰,在还魂玉的位置露出个凹槽,形状与他们找到的半块还魂玉完美吻合。当他将还魂玉嵌进去的瞬间,整个石窟突然亮起金光,岩壁上的文字开始流转,组成完整的句子:
“七脉汇聚,地脉启;心脉相通,还魂归;蛇形伪者,蚀心脉;月圆之夜,辨真虚”
“原来如此。”赵晓燕的朱砂印记与金光融为一体,“长生公司不仅想得到还魂玉,还想冒充守护者的血脉,控制地脉能量。”
石窟深处突然传来石门开启的声响,玄冰玉狐对着那个方向低吼,颈间红毛在金光中泛着奇异的紫色。王小二与赵晓燕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武器,那里的能量波动,与能量塔中心的反应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