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泊湖的冰层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寒光,像块被打磨过的巨大青铜镜。赵晓燕跪在冰面边缘,青铜匕首刺入冰层的刹那,湖面突然荡漾开环形的波纹,冰下的水草在绿光中舒展,组成与古籍记载一致的水脉图腾:七尾狐狸的尾巴环绕着弯月,其中一尾正指向湖心的冰窟。
“就是这儿了。”王小二用军刺敲了敲冰面,护心镜投射的光网在冰下织成透明的罩子,能看到窟底泛着幽蓝的光,“阿兰说的月沉渊,应该就在冰窟下面。”
赵卫东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开山斧劈向冰面。斧刃嵌入冰层的瞬间,冰面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裂纹里渗出的湖水在月光下凝成冰晶,自动修补着斧痕,象有生命般抗拒外来者。
“这冰比城墙还硬!”壮汉甩了甩发麻的骼膊,羊皮袄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老子劈过三年冻土,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玩意儿。”
阿兰得银镯突然腾空而起,在冰面上方转出银亮的弧线。玄冰玉狐纵身跃到冰窟边缘,颈间红毛在月光下化作流动的火焰,白狐群紧随其后围成圆圈,尾巴在冰面扫出的轨迹渐渐形成法阵,与望月崖石窟的壁画完全吻合。
“要让青狐族的图腾认主才行。”阿兰的指尖抚过冰面的裂纹,绿光顺着纹路渗入冰层,“每个试炼者都要通过图腾的审视,心术不正者会被永远困在冰下。”
720突然按住冰窟边缘,少年掌心的绿光与冰下的幽蓝产生共鸣。冰层下的水脉图腾开始旋转,七尾狐狸的眼睛逐一亮起,其中属水的蓝色尾巴突然射出光柱,在冰面炸出直径三米的圆洞,湖水却诡异地没有涌出,像被无形的力量托着。
“水脉的试炼门开了。”阿兰将一块能量结晶塞进赵晓燕手心,晶体在接触她体温的瞬间泛起红光,“进去后会遇到‘心影试炼’,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松开彼此的手。”
赵晓燕的指尖刚触到湖水,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手腕上的朱砂印记与能量结晶同时发烫,在她与王小二相握的手背上烙出相同的狐狸印记,像枚看不见的同心结。
“别怕。”少年的掌心带着干燥的暖意,军靴踏入湖水的刹那,护心镜的绿光在两人周围织成光茧,“阿兰说过,心脉相通的人能共享能量,你的火脉能帮我抵御寒气。”
湖水只没过膝盖就不再上涨,脚下的淤泥里埋着无数细小的贝壳,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赵晓燕低头时,突然在水中看到个陌生的倒影,穿着青狐族的兽皮裙,脖颈上挂着七颗还魂玉串成的项炼,眉眼间却分明是自己的模样。
“别看水里!”王小二突然握紧她的手,护心镜的绿光在水面炸开,倒影象破碎的玻璃般消散,“是水脉的幻术,会放大心底的欲望。”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我刚才看到矿洞的石壁上,我爹的矿灯还亮着。”
赵卫东的粗嗓门在身后响起,他正用斧头撬开一块嵌着贝壳的岩石,岩石下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缝里渗出的水珠在空气中凝成冰棱,上面挂着些褪色的布条,是青狐族猎人的制式头巾。
“这路够窄的,刚好能卡住老子的肩膀。”壮汉侧着身子往里挤,开山斧在石缝里拖出刺耳的刮擦声,“要是窜出只兔子,咱俩得卡在这儿拜把子。”
苏晴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条被激怒的蛇,疯狂扭动着指向石缝深处:“里面有强磁场反应,和能量塔的内核频率相似,但更古老,更纯净。”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还有机械运转的声音,很微弱,象是被刻意掩盖过。”
赵晓燕的青铜匕首突然在掌心震颤,刃面映出石缝尽头的景象:无数青狐族的图腾柱在绿光中排列成林,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守护者画象,其中一根的底座嵌着半块还魂玉,玉旁的蛇形刻痕正渗出黑色的汁液,象在腐蚀图腾。
“渡鸦来过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寒意,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攥得王小二的手生疼,“他在污染水脉的能量源。”
少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护心镜的绿光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流窜,在石缝壁上照出串新鲜的脚印,脚印很小,鞋跟处有蛇形的花纹,与渡鸦的靴子完全吻合,脚印旁还散落着几片机械狐的鳞片,在绿光中泛着冷光。
“他比我们早到半个时辰。”王小二的军刺在石缝壁上划出标记,“但这些脚印到前面就断了,象是凭空消失了。”
石缝尽头突然开阔起来,月光通过顶部的冰窟洒落,照亮了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祭台上,七根图腾柱环绕着一块凹陷的石台,其中水脉映射的位置空着,旁边的地面上刻着行未完成的字:“蛇形食脉,七窍闭”
玄冰玉狐突然对着祭台低吼,颈间红毛炸开的瞬间,祭台下方传来沉重的机关转动声。石台缓缓升起的同时,四壁的暗格全部弹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青铜镜,镜面反射的月光在地面组成巨大的法阵,将所有人都困在中央。
“是试炼开始了。”阿兰的银镯在法阵中亮起,白狐群迅速围成圈,尾巴对着镜面摆出防御姿态,“这些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