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能量塔的阴影拉得很长,像把插在山谷里的巨剑。联军在塔下的峡谷中扎营,篝火沿着山脊摆成环形,远远望去像条燃烧的项炼,将这座钢铁怪物围在中央。
赵晓燕坐在块平整的岩石上,擦拭着青铜匕首。刃面映出的能量塔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银灰色的塔身被暗红色的藤蔓复盖,那些机械组织像血管般不断搏动,塔顶的内核处还在不断吸附周围的能量云,让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他在做最后的融合。”王小二的护心镜悬浮在两人之间,镜面映出的能量流图里,金脉还魂玉的光点正在内核处闪铄,周围环绕着七圈黑色的光环,“那七圈光环,是被污染的七脉能量,等它们完全融合,地脉就再也无法净化了。”
赵卫东正指挥矿工们堆放炸药,壮汉的羊皮袄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宽厚的背上。他突然举起开山斧,对着能量塔的方向高喊:“兄弟们加把劲!明天天亮就炸了这狗东西,让它知道咱们守护者的厉害!”
峡谷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应,猎户们的猎枪声、青狐族的呼哨声、矿工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在夜风中传出很远。木老的酒壶在人群中传递着,每个喝到酒的人都会往地上洒一点,嘴里念叨着古老的祝祷词,祈求祖先保佑。
苏晴的笔记本计算机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的机械军团分布图里,代表敌人的红点正在收缩,像潮水般退向能量塔:“他在收缩防御,这不符合常理。”女科学家调出能量塔的剖面图,指尖点在内核机房的位置,“除非他想引我们进去,在那里进行最后的决战。”
720的小手被阿兰握着,少年的掌心泛着柔和的绿光,正安抚着只受伤的白狐幼崽。小家伙的腿被机械狐的碎片划伤,伤口周围的毛已经发黑,但在绿光的笼罩下,黑色正渐渐褪去,露出粉嫩的皮肉。
“它说里面有很多同伴的气息。”少年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篝火的光点,“那些被抓的青狐族,还有失踪的猎户,都被关在内核机房下面的囚笼里。”
赵晓燕的匕首突然在掌心发烫,刃面映出的能量塔内部,隐约能看到无数牢笼的影子,每个笼子里都有微弱的光在闪铄,那是守护者的血脉印记,虽然微弱,却从未熄灭。
“我们不仅要夺回还魂玉,还要救出所有人。”她站起身,青铜匕首的绿光与王小二护心镜的蓝光交织成网,“分三路行动:一路正面强攻,吸引主力;二路从通风渠道进入控制室,切断能量供应;三路跟着我从塔基的密道走,直接去囚笼救人。”
木老突然将酒壶递给她,壶身上的七尾狐狸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这密道是当年修建能量塔时,我们青狐族偷偷留的后路,只有守护者的血脉能打开。”老者的手指在壶底的纹路处敲了三下,“入口的机关就用这个方法打开,跟你爹当年教我的一样。”
赵晓燕仰头饮尽壶中的酒,辛辣感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却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记忆里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淅:“遇到难关时,看看身边的人,守护者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望向篝火旁的众人:赵卫东正和矿工们比划着名爆破方案,唾沫星子随着手势飞溅;苏晴在给猎人们讲解机械狐的弱点,指尖在图纸上划出精准的线条;720用绿光治愈着受伤的白狐,阿兰在一旁轻声指导;王小二正在检查炸药的引信,偶尔抬头望向她的方向,目光在相遇时会轻轻一暖。
“该誓师了。”王小二走到她身边,护心镜的绿光在两人脚下织成七脉图腾,“青狐族的传统,战前要以血脉为誓,让地脉见证我们的决心。”
赵晓燕将青铜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图腾中心的瞬间,王小二、赵卫东、阿兰、苏晴、720的手同时按了上去,六股不同颜色的能量在图腾中汇聚,形成旋转的光团,像颗微缩的星球。
“以守护者的名义起誓,”赵晓燕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带着灵力的震颤,“净化地脉,驱逐弃脉,还大兴安岭一片清明!”
“净化地脉,驱逐弃脉!”众人的宣誓声震得篝火火星四溅,连能量塔的藤蔓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颤斗。护心镜的绿光突然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化作巨大的七尾狐狸虚影,对着能量塔发出清越的啸声,象是在宣告决战的开始。
赵晓燕望着身边紧握的手,每个人的掌心都在发光,彼此的能量流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没有文本,只有幅小小的画:七只手交握在一起,背景是初升的太阳。
远处的能量塔突然亮起红光,塔顶的内核处传来渡鸦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在夜风中格外刺耳:“准备好了吗?我在内核机房等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血脉继承者。”
王小二的军刺突然指向能量塔,蓝光在夜色中划出冷冽的线:“该出发了。”
赵晓燕最后看了眼篝火旁的众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情,像无数颗跳动的星辰。当队伍开始移动时,她与少年并肩走在最前面,护心镜的绿光与青铜匕首的红芒在地面汇成光带,像条通往黎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