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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2 / 3)

,从逐渐被黑暗侵蚀的夜幕下圈出一块亮堂的地界,仿佛所有邪魔妖祟都无法侵入分毫。

赵钰清靠在光圈边缘的树根下,由于只学过几句简单的胡语,他们说的话又太复杂,所以完全听不懂。

或许能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一个想法从赵钰清脑中迸出来。

她迅速开始判断什么时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得出结论——反正不是现在。

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加上一路颠簸,她又累又饿又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挣脱绳索。不由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倔,把那兔子吃掉。

眼巴巴地看过去,湿漉漉的眸子望眼欲穿,却连一根兔子骨头都没瞧见。

少年敏捷得像一只花豹,背上也长眼睛,此刻忽然扭头,四目对视,把鬼鬼祟祟的她抓个正着。

赵钰清赶紧别过脸,闭眼装睡

她不信那么远的距离光线又那么昏暗,他还能看出她是否睁着眼睛。

耳畔响起青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年过来了,蹲坐在她身旁。

如同荒原野兽觅得昏迷人类,第一步动作便是检查生命体征。还活着就是还能吃。

少年戳了戳她的脸,指腹下滑,轻轻按在她的唇瓣上。

“嘴唇都起皮了。”少年来回抚摸,对此颇为关切。

他判断出该人类生命体征低下,需要补充能量。

赵钰清觉得痒,本来想装睡,但心里憋着气,这下再也按捺不住,报复性地张嘴一口咬住少年手指。

她瞪着少年,咬得用力,嘴里很快就弥漫出一股甜腥味。

对她的突然偷袭,少年只稍微怔愣一瞬,竟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瞧。

赵钰清心底燃起一股怒火,她不喜欢少年脸上的表情,是以牙齿力道又加重三分。

这下少年脸上再也没有之前气定神闲的表情,两道好看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条绳,就连呼吸也变得焦灼。

如果吃痛想甩开她分明轻而易举,可少年没这样做。赵钰清看清局势,少年是跟她杠上了,不是你的牙崩掉,就是我的手指断掉。

好一通发泄,两颗门牙已经咬得酸胀,赵钰清渐渐冷静下来。

自己终究是这土匪手里待宰的羔羊,为一时之气彻底将他激怒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而且这家伙骨头太硬了,可能还没等咬掉他的手指,自己门牙就先崩掉了,得不偿失。

赵钰清决定找个台阶下。

台阶是少年主动递过来的,不管是怕她牙崩掉还是怕自己被咬断手指,总归先受不了的是那家伙。

两颊被少年捏住,她不得不“顺势”松口。

“劲儿真大哦,”苏勒坦把手指抽出来,“我还以为你都饿得没力气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你。”赵钰清颇为诚恳致歉,“刚在做梦,梦到只豹子龇着牙扑过来。我肯定要先发制人……豹,趁它还没咬我之前先咬它。我以为你就是那只豹子。听到你说人话才反应过来。”

“是豹子你早死了。”苏勒坦没拆穿她,只盯着手指上的牙印感叹,“牙口真好。”

血珠从牙印里渗出,少年低头将血珠舔掉。

赵钰清震惊,蛮族人都是这样处理伤口的吗?好歹涂完烈酒消毒后那布条包扎一圈。这样的行为跟大型猫科动物舔舐伤口有什么区别?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她还是忍不住怀疑眼前的少年其实是一头豹妖。而且只有野兽才不讲道理,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舔舐完伤口,少年又抬头盯着她的嘴唇看,不一会儿递来一只囊袋。

“喏。”

赵钰清无动于衷。

少年催促,“不喝吗?解渴。”

渴死自己,高兴的肯定另有其人。该吃就得吃,该喝就得喝,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逃跑?

赵钰清不犟了,委屈道:“手脚都被绑着,没办法喝水。”

“你张嘴,松绑免谈。”少年态度十分强硬。

没办法,嗓子都快干得冒烟了,她只好张嘴让少年喂。

实在太口渴,赵钰清咕咚喝下好大一口,可还没有尝到清冽甘甜,一股浓烈的辣味便从喉咙直冲鼻腔,五官皱成一团,她被呛得满脸涨红。

“咳咳咳,这是酒!”

苏勒坦恶劣地笑起来,“我也没说是水。”

报复,这肯定是报复。

不远处就有一条叮咚小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手脚捆着,就爬过去。赵钰清瞪少年一眼,倒地上一点点蛄蛹着去小溪。结果蛄蛹出一身汗,距离却没拉近半寸。

巴鲁看不下去,委婉提醒,“世子,这样不好吧……”

巴图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苏勒坦皱眉,“有什么不好?谁让她咬我。”

他们说的是胡语,赵钰清听不懂,只当他们在骂她,是以悲愤化为力量,一鼓作气,终于找准诀窍,往前挪动数寸。

可是从这个地方到小溪,还有十几丈远呢!这么一寸一寸地挪,怕是天亮都到不了。

苏勒坦可没那个耐心看她像条虫子似的蛄蛹来蛄蛹去。

“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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