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玄姝有所准备,丹枫也就不再继续担心了。他相信玄姝的本事,要是玄姝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除非元帅剑魁等人亲临或者仙舟严备,否则失败的概率小之又小,他只要做好随时那万中无一的可能性里面为对方兜底的准备就好。
这么想着,面前的人就扯着自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一-丹枫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为什么玄姝一定要把她的这处院子打扮得半是化外风格半是仙舟风格的一-然后又紧紧的和自己挨在一起,明明隔着衣物的遮挡,两人的体温又都算不上热,却也叫彼此感觉出一点灼.热的温度来。真是的真是的!
玄姝在心里嘟嘟囔囔。
都怪丹枫,自己这些年净顾着养孩子了,惯日里因为使用对方遗孀的身份打扮得一向肃静,也不总是出去社交,弄得自己现在就是和对方亲个嘴贴一贴就整个都烧起来了。
分开就会好了,热的话那就不要挨着了。
理智在脑海里面说,然后被玄姝piu地一下子打飞。我就是要挨着他,这是我的东西,我的爱人,我凭什么不挨着他。很幼稚,但是就在这样幼稚可笑的思绪流转之中,玄姝终于感受到了她本该触手可得的幸福。
丹枫的脸上也带着一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坐在外侧,把窗外照进的阳光都给挡下来所以晒的。
那红色比少女脸上的胭脂还浅,却均匀地从耳尖一路到脖颈再到衣衫遮掩的深处。
而它们的主人只是挨在心上人的身边,轻轻问询着两人彼此缺失的那些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呢?化卵那些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按理说,这更应该像是玄姝对丹枫说的话,毕竞两相比较起来,两个人一个人在幽囚狱里面待着,另一个则是好吃好喝,还有人陪着待在将军的宅院里,怎么说过得不好的也应该是丹枫。
“真的还好,或许是因为我的族群死尽,只剩我一人,那位【母亲]居然对我也算得上宽恕,希望我能走上属于终末的道路,所以那些年看的也都是一些世界的毁灭与终结,和那些葬仪知宾们所干的事情没什么区别,不过他们是在现场记录、感悟,而我是看得录播?”
这些事情被玄姝说得好像她只是看了一场场电影一样,虽然如果忽略那一次次不仅属于自己,也属于万物的死亡,他是几百年经历的,也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算不得凄苦,在这随时随地都会有悲剧发生的寰宇之中,也排不上最为惨淡,甚至于如果把这个机会,送给那些疯狂的乞求者星神们垂怜的追随者的话,或许他们还会欣喜若狂地接受。
所谓的不好,只是受不住而已。
但是这本不该是玄姝应该承受的,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她更应该永远留在纯美这条或许没有那么强大,但是绝不会让人太吃苦头的命途之上。“是吗?听起来还不错,可是你不喜欢,也不好过,不是吗。”丹枫却直接说出了被玄姝当作玩笑掩盖的事实,怎么可能好过呢?景元说那些年她一直都有意识,所以她忍受的纵然没有其他,也依然还有着七百年孤身一人生不如死熬着的时光。
那绝对不是可以当作玩笑忽略的东西。
玄姝知道自己瞒不住谁,或许瞒住了其实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刃?反正景元是肯定没有瞒过去的,丹枫如今看来也没有,不过是景元为了不切自己的伤疤,始终没有说出口而已。
只是如此,其实也就不必遮掩了,再遮掩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伤人心而已。
“确实不好过,可谁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也只能走下去,并且努力地走到尽头找到自己的出路,才能回到人间,回到你们身边。”我怎么能看着你们真的走到那一条注定悲剧的结局呢?所以哪怕不过是螳臂挡车,玄姝也一定要试一试。只是玄姝到底是不适应这种剖白的戏码,她以往都是把真心掩藏在假面之中,只好赶紧叫停,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我了,难道你就好过吗?”“可我不好过,是我做错了事,而你不好过,却只是因为我们而已。”丹枫说着,认下了自己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