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控制不住的想,控制不住的期待。
好在元明夏没有翘首以盼太久,没过几天,裴渊就出现在听荷苑。元明夏刚吃完晚膳,正在小桌子前吃糕点。小糕点精致,软软糯糯的,指尖一捏就变了形状,皱成一团。元明夏小心地捏过来一个,塞到嘴里。
边吃边说:“真可惜,夏夏你吃不到,软软糯糯的,可好吃了。”还没等夏夏回答,元明夏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元明夏回头看。
只见好几日没出现的裴渊正坐在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指尖绕着的是那枝谢云清见到的发钗。
见元明夏回头,裴渊凤眸一挑。
“几日不见,九公主这是在外面偷腥了?”大
春熙殿内,华丽的宫殿里充满了药味。
幔帐之中,元锦柔的身影被藏在锦被下面。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到幅度,原本好看圆润的脸蛋,如今已经变得蜡黄。不过薄薄的一层锦被,就好像要把元锦柔给压死。宫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都在紧张的看着床榻内,连呼吸声都控制着。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出声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官赶紧上前:“公主,你醒了?”
这段时间元锦柔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这几日更是连连昏迷。御医来了很多次,都说公主是因为心气郁结,只能静养调理。姜太妃一直没有出现,只派静雨来看看。
元锦柔心中知道,但她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被女官扶起来,元锦柔被扶着勉强喝了几口参汤,这才提起来了一点精神。“我晕了多久了?”
“回公主,已经十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元锦柔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元明夏离宫了吗?”
女官回答:“还没有。”
“呵。“元锦柔冷笑一声,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很大的笑话。自母妃死在她的面前之后,她的世界一下就暗了,她不知道自己日后要怎么办,感觉自己牢牢抓紧在手里面的一切,很轻易地就被毁掉了。她不知道怨谁,也不知道恨谁。
…其实她更恨她自己。
到后来,她听说元明夏竞然有了封号,甚至可以出宫立府。她更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一时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完全没有意义。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爬起来,去姜太妃那里,说一切都跟她没关系。可是她没有力气。
连床榻都离开不了。
被女官扶着,元锦柔又躺回去,闭上眼睛:“若是太妃娘娘来了,便告诉本宫一声,哪怕本宫在睡着,也要把本宫叫醒。”大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元明夏差点没有被软软的糕点噎到。
裴渊很是好心的上前,亲手倒了一杯水给她,还轻柔的帮她顺着后背。“怎么?公主这么心虚?”
元明夏终于把那块糕点咽下去,眼睛里面的泪花还挂在眼角,可怜兮兮的。裴渊拿起桌上的锦帕,把元明夏嘴角的水渍擦掉:“公主怎么偷腥也不擦干净嘴呢?”
“我,我没有。“元明夏终于顺气。
但这话她其实说的有点心虚。
她小声强调:“我没有偷腥,怎么叫偷腥呢。”她只不过是偷偷的想了几下,看了几眼,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哦?"裴渊又把发钗拿过来,在元明夏眼前晃:“那这是什么?下官可不记得,给公主准备的首饰里面,有这个东西。”“这不是我的。“元明夏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可以解释。”裴渊改坐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
元明夏迅速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她和谢云清说的那些话,她聪明的略过:“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发钗的主人,所以就先放在我这里了。”
“这样啊。"裴渊半信不信。
元明夏本来就有点心虚。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明明前阵子还是裴渊自己拿了本册子让自己挑驸马的。
元明夏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移道:“裴大人,八公主最近怎么样?”裴渊不甚在意:“应当还没死。”
元明夏:……
她其实有所耳闻,元锦柔这段时间很不好,听说病得很重,好像已经起不来床了。
“裴大人之前问我说,要怎么报复她,你还记得吗?“元明夏试探道。“当然。"裴渊来了兴致,“九公主想好了吗?没想到公主竟然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呢。”
这不是什么好词。
元明夏也不是落井下石。
她其实想了好几天,最后才想到要怎么做的。“我想好了。“元明夏睁着圆圆的眼睛,她对着裴渊认真道:“让她找个人成婚,然后去自己的封地,不要留在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