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快要死了!
元明夏:“啊?”
元明夏脑袋有点空白。
在她的印象中,永远都是裴渊的手上沾着别人的血,她从没有想到,裴渊也会快要死掉。
她立在原地怔愣:“…他会死掉吗?”
夏夏很急:当然,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当然会死掉!“我知道了。“元明夏不自觉地,声音有点不自觉地紧张,她把夏夏放到床上,自己踏出这有点暗黑的夜。
元明夏从窗户翻出去,沿着窗后的一条小路顺着走,走了一阵,就走到一个小\门。
元明夏是第一次来着。
之前元明夏问过裴渊,他每天晚上怎么会这么顺利就出现在公主府,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裴渊却说完全不必担心,因为他是从一个地方偷偷来进来。元明夏怀疑:“是狗洞吗?”
裴渊笑得发颤:“公主可真是,下官可不是随便爬别人家窗户的坏狗。元明夏:“哦。”
现在这么一看,果然不是狗洞。
只是条能容纳一个野男人溜进来的小门而已。如今元明夏也站着这个门前。
她实在没空去想自己是不是堕落了,她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坏公主,为什么要在半夜偷偷潜入一个男人的府邸。
她满脑子都是裴渊要死掉了的消息。
没有犹豫的,她伸手推开那道小门。
果不其然,门没有锁上,甚至没有人在把守,把这扇门一打开,裴渊的府上完全和公主府连在一起。
元明夏也无暇去想,裴渊这样设计,明面上是给她立府,但实际上,是把人拐进他的狼窝。
可是没关系。
现在这只兔子,自己推开那扇红色小门,钻进他的狼窝。元明夏原本以为她得找一找才能找到裴渊的卧房,可是显然她多虑了。她推开小门,顺着那条小路走。
走了一会,就见到一小片红色的玫瑰花。
在夜色中,那些玫瑰妖治的红,它们被种在小路的两旁,在风中微微摇摆,好像在给元明夏指明方向。
元明夏依旧想不了那么多。
但是她下意识地跟着花走。
果然,元明夏顺着这条玫瑰花指引的路一直向前走,最到最后的尽头,入目的便是一小片花田。
那些玫瑰更加鲜艳。
像是刚刚饮足了血。
元明夏知道,这不是像,就是真的。
因为在它们的花瓣上,她看到了血滴。
元明夏心中发紧,她捏着裙子,悄悄地往卧房里面走去。她站在门前,先是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声音。元明夏有些急。
她又敲了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元明夏干脆直接推开门进去。元明夏无比确定,这里就是裴渊的卧房。
因为这里和裴渊在宫中的卧房布置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窗边的那小片玫瑰花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现在在房间中,裴渊没在。
元明夏心里毛毛的。
夏夏不会骗她,也没有必要骗她。
难道裴渊是死在外面了?
元明夏心里着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裴渊,有没有人给他请大夫。……要是姜太妃知道裴渊受伤了,她会不会趁机派人来给他补上一刀?元明夏心里越想越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裴渊找到。先找到他再说。
元明夏提着裙子出去,刚走两步,她用余光瞥到好像有一抹衣袍,藏在玫瑰花田里。
元明夏屏住呼吸,往那片衣角寻去。
刚一走近,便看到他倒在花田中,嘴角流着血,淌在他苍白的脸上。血痕四溢,在他的脸上开出了如同玫瑰一样的血花。显得他诡异又精致。
他像是一只刚刚吸完人血的鬼怪,那样优雅的倾倒在玫瑰花中。他苍白的手上满是血,还拿着一朵被半折下的玫瑰。那玫瑰在他的手中,是开得最好的那朵。
好像他是要去献给他的爱人。
元明夏不敢呼吸。
他被埋在花中,不知道是否还在呼吸,他就像是睡着了,但更像是死了。与花同葬。
元明夏走到他的旁边,一时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能小小的蹲下。她像是一个失去了庇护的娃娃,乖巧的守在他的旁边,期盼着他在此醒来。或许那朵花是给她的?
但得等他醒来后再问。
元明夏叫他:“裴渊,你的花是送给我的吗?”无人应答。
元明夏又问:“你不是最厉害了?怎么还被人伤成这样?”无人应答。
元明夏伸手,终于敢碰碰他的脸。
冰凉一片。
元明夏呆呆地蹲在那里,眼神里面带着些迷茫一一裴渊他,真的好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