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我本想走了的,你却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沈莲岫道:“我在外面坐着,只是他睡着,也不是真的睡,去歇歇而已。周仪韶蹙了蹙眉,周临锦是她的弟弟,她很清楚周临锦的情况,体力不至于差到一大早刚起来就又要去躺着,担心是眼睛上面那毒又有其他影响,又怕问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闺房私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开口。沈莲岫自然看出她的为难,便拿过自己那本笔记放在周仪韶面前,与周仪韶解释道:“其实我这几日都在给二郎施针,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施完针之后便让他去歇一会儿。”
这件事原本是只有她和周临锦才知道的,她也没打算往外说,特别是杨氏那里,唯恐她知道之后担心,但今日周仪韶正好过来,沈莲岫怕她误解什么,便与她说了,反正周仪韶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有效果最好,没效果也没什么,"周仪韶闻言便叹气,“那么多大夫都说了没办法,你肯为他试试,才是求之不得。”沈莲岫道:“这事阿姐知道之后,千万不要与夫人去说,免得夫人一面担心一面又心存希望,到时不成,反而是打击。”周仪韶拿过沈莲岫的笔记一边随手翻看着,一边说道:“我明白,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家里的人太杂乱,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隔着濯心斋内外两道院门都听得清楚。
沈莲岫与周仪韶都往外看去,只见娄嬷嬷已经走到庭中去外面打探消息,还没走到门口,院门便已经被外面的人拍响了。娄嬷嬷过去开了门,是杨氏身边的一个婢子,气喘吁吁地道:“夫人让郎君和娘子都去寿安堂!”
这时在内室里的周临锦也听见声音牵着珠儿出来了,他是极不喜这样的喧闹的,既没规矩,又说明家里出了事,于是脸色也沉沉的,眉头紧紧拧着。“何事如此慌乱,真是没有章法。"周临锦说道。沈莲岫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为何,没来由的心里就是一沉,像是有一块石头坠着。
珠儿留在濯心斋不走,沈莲岫、周仪韶和周临锦一同往寿安堂去。还没进寿安堂的大门,沈莲岫远远便看见杨氏和小吴氏都已经在了,另外还有几个女子的背影,应还有门帘挡着,又是背对着的,所以沈莲岫看不太清。等过了院门,还没上台阶走到廊下,沈莲岫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而就在此时,其中一个侧身坐着的女子听见动静回过身来望了一眼。四目相接,沈莲岫差点肝胆俱碎。
是沈芜瑜。
她说不清此时是害怕还是解脱,只知道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刀,终于落下来了。
沈莲岫已经看见自己头断血流。
脚下仿佛忽然被灌了铅一样,她踉跄一下。就在快要跌倒的瞬间,周临锦一把扶住了她。“小心。“周临锦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明明看不见,可他却及时扶住了她。
沈莲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在站稳之后,轻轻地拂开了他的手。周临锦察觉到之后愣了愣,但限下已经到了寿安堂,便也没再多问什么。他们一来,众人便都抬眼看向他们。
沈莲岫走在周临锦旁边,垂下了眼帘,没有去看陈氏和沈芜瑜,只是跟着周临锦在一旁坐下。
吴氏最先说道:“亲家娘子,你方才闹哄哄地闯进我们府上来,还说是了不得的事,让你说又不肯说,非要我把二郎他们叫过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因沈家家世远不如周家,所以吴氏一向是有些看不上沈家的,眼下更是语气中带着不满,说完之后又瞥了沈莲岫一眼。陈氏从座上站起,先是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话,而后又把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拉起来,悄悄捅了捅沈芜瑜的手臂,可沈芜瑜一时也没有说话。见状,陈氏咬牙自己说道:“这件事确实是了不得,若非那么多人在场,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一一当初嫁给世子的,并不是我的女儿,沈家二娘沈芜瑜,而是沈家的大女儿,沈莲岫。”
此话一出,犹如往沸腾的油锅中浇了一瓢水下去。沈莲岫垂着头,也不敢去看周临锦什么神色,只看见他搁在案上的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