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妤握着水杯润嗓,因为病了,她的嗓音沙哑,但这恰好遮掩了她和赵婉仪声音的不同之处。
怪不得剧情最后“她”会选择病逝,生病的人和之前有些差别也能说得过去。
见到裴谨重新进来,戚妤便警惕起来,谁能想到,短短一日,她见到裴谨竟先心虚了。
虽然裴谨没有认出和他同床共枕的夫人,但无可狡辩,她正在欺瞒他。
戚妤看着丫鬟主动让开,裴谨靠近,他们之间只隔了一臂的距离,她眼底的警惕终是流露了三分。
她自醒来都没明晃晃的看裴谨一眼,如今却避无可避了。
裴谨见此,蓦地顿住,他在心底叹气,觉得是他只睡了两个时辰的缘故,要不然他怎么会疑心起她不是赵婉仪。
但见到她眼底熟悉的警惕,裴谨心中松懈下来,不是赵婉仪又会是谁?
总不可能是贵妃。
裴谨道:“你好好休息。”
戚妤点了点头。
目送裴谨离开,戚妤悬起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丫鬟菡萏而后进来:“夫人,绮罗坊的掌柜今早来府上送来了应季的衣裳,奴婢看过没问题便收下了,夫人可要看一看?”
赵婉仪是绮罗坊的常客,怪不得她们昨天的衣裳大体上是一样的,但仔细一看区别很大。
不过这些区别,落在男子眼中,兴许只会觉得一模一样。
戚妤摇头,意思是不必看了:“将送来的衣裳拿一件服侍我起身。”
菡萏未露疑惑,夫人虽平日不喜人近身,但现在病了,依赖丫鬟再正常不过了。
说白了,她们原本是裴府的丫鬟,只伺候了夫人半年时间,还被夫人委以重任调停上下,对夫人的了解兴许还没有小丫鬟多。
菡萏去取来一件梨花白衣裳。
戚妤换上衣裳洗漱后,便开始用膳,待人将膳食撤下去,药也熬好了,温度适中。
今日旁边罕见地放了蜜饯。
戚妤没注意到这个特殊,闻着飘来的苦味,嘴边的弧度一落。
木莲浅笑道:“夫人,药该趁热喝,药效才最好。”
戚妤估摸着赵婉仪是不怕苦的,她对她提起关于她的病和药,都用词平淡,并无抱怨。
于是戚妤稳住神态,端起碗一饮而尽,并将装有蜜饯的盘子推开:“下次不必上了。”
木莲了然,醒来后的夫人根本不想让人知道她怕苦这件事。
戚妤觉得木莲心中好似有了合理的解释,便未出声描补。
木莲将碗端走,戚妤靠在贵妃榻上静了静。
小丫鬟怕她无聊,又记得夫人每逢下午起身后便会去逗鹦鹉,日日不拉,便做主将鹦鹉提了进来。
戚妤见到玉歌,唇边刚绽出一丝笑意,便听玉歌聒噪道:“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鹦鹉偏头,黑色的豆豆眼灵气十足,连头顶的呆毛都像是智慧的化身。
戚妤:“……”
再没有比它聪明的了。
宫中。
陛下昨晚便昏倒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被封锁了起来。
御医前往寝宫,为乌时晏医治,对外只推说昨夜遇刺受了外伤。
“如何?”田文善着急问。
孟舍将御医们的经验总结起来:“毒发,且不同于以往,这次牵动暗伤,自己熬是万万熬不过去的,御医已用药暂且稳住了陛下的体征,但最多八日,若药不到,恐有生命危险。”
孟舍问萧从:“药呢?”
萧从道:“今天晚上便可抵达京城。”
孟舍:“好,不必送入宫了,太耽误时间,我出宫查看无误后你便让人交给卫四,让他见机行事让裴夫人喝下。”
田文善道:“那你速速出宫,陛下身边有我,其他人伸不进来。”
孟舍沉默了一瞬:“但还有一件事,虽喝过破厄花熬煮的水,但若要解毒,还需等三五日,等药入体,届时才能有效。”
“怎么不早说?”两人同时看向他。
孟舍抓了抓头发:“昨天才发现。”
田文善看向萧从,保证道:“宫中三五日内不会起风浪。”
萧从除了暗卫首领还统领着禁军:“我会以陛下的名义追查昨日逆贼。”
田文善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虚晃一枪将有心之人的目光从陛下寝宫移走。
好在陛下本来对早朝的态度就不是很热衷,如今养伤不上朝,也算是情有可原。
三人谈罢,孟舍和萧从分头出宫,田文善回到龙榻边,皮不笑肉也不笑的对着御医们一番劝慰。
大概意思便是在陛下醒来之前一个人都不能走。
御医们早猜到了这个结果,他们更震惊于,陛下竟然早早就中毒了!
中的还是烈性毒,发作快,承受的痛苦大,不容易拔除。
一想到方才诊出的脉象,他们就想昏倒,神仙来了,八日后也必死无疑,他们只希望于在这期间多翻翻医书,寻找一下救治之法,聊胜于无。
毕竟陛下连中毒都不愿意麻烦他们,实在没有比陛下更好的天子了。
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陛下身边有比他们更高明的神医——从能稳住陛下身上的毒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