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陛下…那儿不行的。”
“太医说了……”
“朕对自己身体有数。“皇帝闷声动着,心底憋着一股气,可又不知该如何说。
发生了什么,动作这么急,寻竹朦胧中想着。眼见喜欢的姑娘在自己身下承欢,眼尾染得红彤彤的,顶着一双渐渐迷离的狐狸眼水盈盈地难耐闷哼,皇帝心头微动,俯下身吻去她面上滑落的泪。心底不忍,动作也和缓了几分。
他不能跟那个玩意儿一样欺负阿竹……
就算最后被阿竹放弃。他……皇帝自暴自弃想着,他还是不想恨她。做事取舍要当断则断,还是他曾教给她的。只是不曾想过有一日这会落至自己的身上。
望着怀中累极睡去的姑娘,皇帝垂眸轻轻吻住她的额间,停顿了许久。随即起身,去处理政务。
他须在对方再次出现前,将一切处理干净。寻竹醒来时外头天已经黑下来了,自己也不知怎的,竞是由着陛下胡闹。可能…还是见不得平日里一向稳重的陛下盯着她、红着眼睛求她的模样。“醒了?”
一旁正批折子的皇帝起身走过来,将人窝在自己怀中喂了两盏清水,“膳食还温着,朕叫她们盛上来,阿竹先用些填肚子。”“陛下说……“寻竹有些无力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任由对方一轻一重替自己按着腰。
可愈按她愈是受不住,而她手都还被这人握在一处,怎么也反抗不得。“别弄了…“她略带哭腔求饶,“妾、妾身有事想问陛下呢。”“好,朕只是好心,想帮阿竹疏解一番。”听着她这忍不住哼的调调,倒是将自己火气又惹了起来,皇帝有些心虚收回了手,略微往后靠了靠掩盖自己的不适。分明是自己想占便宜!
寻竹瞪了皇帝一眼,可是美眸流转,看在他眼底却没半分杀伤力。“阿竹说,朕听着呢。”
火气上来,嗓音也不太正常,皇帝端起适才寻竹未曾喝完的水,一饮而尽。“妾身的身世,陛下可曾查出些什么?若妾身不是姜府的女儿,又能是什么来历呢。”
寻竹蹙眉,“还有长公主说的话,妾身只觉得她像是知晓些什么。”“这心里慌得厉害。”
“朕查了些,"皇帝有些欲言又止,闭了闭眼不知怎么说:“阿竹,若朕言你的死同朕也脱不了干系…”
“会恨朕吗?”
寻竹眼睛眨了眨,脑海里上辈子临死前他那般紧张的一幕,不禁笑了出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寻竹摸上他的面,“可是发热了,竞说起胡话来。”陛下待她如何,她还能不知晓吗?
临终前陛下那焦急颤抖的模样不作假,如今对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模样亦是她实感着的。
说任意一个人会杀她,她都不会相信是陛下。“因为安乐……“皇帝无奈叹了口气,“宁华长、萧姿懿的报复。”“长公主这样不理智吗?"此刻寻竹眼底只有好奇同讶异:“那时候安乐郡主不是已经认罪了么,况且那时候妾身同安乐郡主并未有任何交集。”“报复朕。”
皇帝试探抬手,见她没有丝毫厌恶或者抵触才轻轻摸上她的发丝,轻轻抚着,"阿竹低估了自己在御前、在朕这里的地位了。”这也是他无比后悔之处,给了她那样多的偏爱,却没能很好护住人。若是那时候他再强硬些,将人强留在身边,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因为陛下吗?”
寻竹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保留,“是不是,还因着我的身份?”“陛下如此相瞒,莫非真如长公主所言,妾身是陛下的……唔唔唔。”“想哪里去了?"皇帝无奈将人搂紧些,“阿竹就不恨朕吗?”“纵使有你身份的些许原因,她也不至于动杀心的。因为朕对安乐的狠心……安乐死了,她也疯了。”
那个时候萧姿懿疯了一般,已经不在乎什么皇权不皇权,也不在意什么得罪皇帝的后果。
上辈子他勒令彻查,可追到底细时长公主同驸马已然两杯毒酒自缢,整个后院被一把火焚毁。
后来大理寺尸检,萧姿懿的死亡比驸马晚了一个时辰。驸马是被勒死的。
而非中毒。
但也是因此,令他对阿竹的身世起了疑心。只是年岁久远,长公主府的线索断掉,查起来难上不少。先前带着寻竹出宫至长公主府上参宴,也无非是想着确认一番自己的怀疑。可就是确认了,才不敢告知身边的人。
他怕她会怨恨自己。
患得患失。
怕在阿竹的面上看到失望与漠然,也怕因此二人渐行渐远。可是皇帝明显是自己走入了死胡同。
望着皇帝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寻竹鬼使神差伸手捏住他的脸,“我那英明神武、临危不乱的陛下去哪里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动不动就要变哭包。
她记得上辈子陛下最是成熟稳重,何事都是胜券在握的模样。寻竹此刻并不知晓,上辈子皇帝因为她的拒绝、因为她的猝然遇害,又是自责后悔,几年中都辗转难眠。
而此刻的皇帝,除却前世的情愫压在心头不得喘息外,又因为她同吴太医的话而想三想四,情绪已然是崩溃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