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那是一根很普通的红绳,细细地缀在裴知薇腕骨处,并不起眼。只是……她似乎……似乎在哪里见过同款?一个画面兀然撞进脑海一一
那日在裴家副楼出来,深蓝机车上的白眼罩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快递盒时,手腕上也有一闪而过的红。
只是当时事态太急,她并未看太真切。
裴知薇和白眼罩……
“知薇姐。”
追怜忽而又开口,问道,“你知道白眼罩叫什么名字吗?”近..….….…
裴知薇的话音才到一半,又马上戛然止住。她放下了手,手腕自然垂落,袖口遮住了那点隐秘的线索,说,“小怜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已经够了。
追怜眨了眨眼:“没什么,可能是我搞错了吧。”裴知薇也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她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疏离。她像在劝解追怜:“过去的事,追究到底有没有意义?她拍了拍追怜的肩膀,意有所指:“小怜,忘了吧,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
祭拜就这样草草结束。
回程的车上,裴知薇似乎有些疲惫,闭目养神,没再说话。追怜靠着车窗,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在她眼中模糊不清。她搞不清裴知薇的态度。
暖昧不明,模糊不清。
她似乎站在禹裴之那一边,又时不时帮衬着她,帮衬着她制造一些机会,一些喘息,还有一些遮掩。
难道是为她当年救过她的那点感激?还是为着她们当年曾合作过的那点情谊?
不像。
都不像。
裴知薇不是那样的人。
“知薇姐,前面方便的地铁口放我下来吧。”追怜忽然开口,声音尽量平稳,“我想去买点东西,晚点自己回去。”裴知薇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但最终,她只是对司机点了点头:“好。”车子在路边停下。
追怜推门下车,深吸了一口雨后潮湿的空气。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人流熙攘的地铁站入口,每一步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
这场祭拜日过去,她不知道还要再与禹裴之虚以为蛇多久,才能换来这样一整长段的外出时间。
收敛起獠牙的毒蛇也依旧是毒蛇,缠上脖颈时的窒息依旧足够黏腻。她必须在今天去到白眼罩那里了。
她必须要拿到放在那里的东西…那张储存卡。然后,打开它。
或许,她早已不是在调查,而是在确认,她只是差一个最强有力的确认,让那个确认告诉她一一
她一直妄图逃避的那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