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断电。一会儿记得给我开门,小狮子。”房门阖上,许尽欢躺在床上,慢慢平复紊乱的呼吸。鸦羽般浓密的睫毛煽动,她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过于安静的环境给了恐惧滋生的土壤,心底那股郁结的悲伤情绪无声扑向床上的女人。
许尽欢蜷缩在床上,感受着大脑神经叫嚣的痛苦。躯体化的症状几乎要夺走她的行动能力。
跌跌撞撞扑到床边,她抖着手打开墙角的行李箱。许尽欢忍者头疼,摸索着去翻铝合金的行李箱,原本收纳得整整齐齐的男士西装和个人物品被她翻乱。
没有摸到夹层里应有的抗抑郁药物,她眯着眼睛辨认,才发现这不是她的箱子。
真是昏了头。
沈砚舟入住的酒店房间,又怎么会有她的行李箱。许尽欢扶着墙,脚步蹒跚地挪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她艰难地爬进浴缸,浑身颤抖。水流带着热量,逐渐淹没一身冷汗的女人。衣服吸水变得沉重,但许尽欢已经没有力气从浴缸里坐起来。手指连动一下都要耗尽所有的能量,更别提把湿透的衣服扒掉了。水龙头还在持续放水,浴缸里的水越积越多。终于在某个时刻,水流沿着浴缸边缘,溢出到卫生间的地砖上,而后顺着光滑的瓷砖一路蔓延,直至源源不断流进地漏里。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漂荡,许尽欢能感受到热水一点点将她淹没,已经被躯体化完全控制的身体,无法做出自救。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行,反正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她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见证了许多任何事的崛起和衰败,也留下一些值得反复观赏的作品。
已经值了。
迷糊间,隐约有敲门声传来,但听不太真切。敲门声如同某种提醒,敲击在她的心田,泛起一圈圈波澜。许尽欢费劲地回想,企图记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但铺天盖地的水流涌入鼻腔,窒息感让缺氧的大脑几乎停摆,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意识开始模糊的阶段,有急促脚步声传入耳膜。下一秒,出现的坚实臂膀毫不迟疑,径直将她捞了出来,用力拍打她后背。许尽欢湿漉漉的,浑身都在颤抖,趴在沈砚舟肩上咳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