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月阁的人手可就归沈思尔调遣,为其所用了。
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坐在一张简陋的书案前,应池等着他去叫人,这儿环境太过恶劣,土坯墙斑驳,裂着细缝,也太过穷酸。
思索间来了两男两女,众人皆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应池蹙着眉毛未言语未叫起身,故意摆了架子。
接管并非易事,她的心思也并不纯粹。
领她来的人为应池介绍着。
圆冠捻须翁,黄衫微皱,“这是蟒公,暂代副帮主之位。“杏衫盘髻姑,头别药草,“这是圣女,阁内医人。“褐帕束腰妇,袖口磨毛,“这是月姥,统管阁内人的调动。“麻鞋短须汉,手执账册,“这是财神,阁内钱财的一应事务都归他管。”
“属下是张十三。”
应池能大体记住了面前几人的模样和名字,时间并不充裕,她不想在认人上浪费太多,“你们在为谁报仇?”
“前阁主。”
原来是这样,此番的确是原身更有资格,“谁计谋的?”“沈家二娘。"回答之人声音略有艰涩,“若前阁主无出意外,他们或许早就成婚了。”
应池并未觉得这女子有多痴情,她在自毁,拉着所有人陪葬,而自己恰恰是最倒霉的那个,被无端卷入进来。
她站起来,面无表情:“既然认我是阁主,是不是要听我的?”“自是。”
应池的眸色冷冷,也并不想要知道很多细节。只需要断掉时月阁和沈思尔的关系,将她的复仇计划搅碎,她自会来见自己的。“停止一切刺杀行为,若在沈思尔那有人,尽快撤回来,然后派个人告诉她,今夜在大慈恩寺,我等着她到。
“她若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便不能给她想要的,就这样告诉她。”“是。”
看着面前的几人略有希冀的眼神,应池略有不忍,毕竞相比于沈思尔所做之事,她的想法好像更为自私一些,但……算了,无所谓了。互相利用,人各为己。
应池捏着掌心,让自己下达的命令变得干脆冷硬一些,“今个时间紧,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详谈,其余的事情还是按照以前的进行即可,沈思尔那里,任何人都不被允许听她的,听明白了没有?”
她面色极冷:“但凡记不住这一条的,一律撵出时月阁。”“是。”
比应池预想的好些,他们有一点的好处是唯命是从,从不提出任何反驳之词。
从丰邑坊出来,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想了想应池去了趟陈氏医肆。先前让沈思莞交了定金,话本上还有埋下的伏笔未解,话本先生却跑路了,这些人大概会去闹陈雪序。
应池来此意与陈氏医肆断干净,以便今后好行事,不至于牵连到他们,然却未想到见到的是两道官封斜斜交叠着贴在了陈氏医肆。墨迹淋漓的“封"字在风中簌簌作响,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应池问向邻家灯笼铺的老伯,其人摇头叹息:“前几日见着陈医人被衙役押走,听说是卷入了违禁书事件。”
“违禁书?”
“就是前段时日很畅销的痴鹰居士写的,这陈医人为人作保,也是轴,死活不肯说,这不,被下狱了,少不了要受刑的,真是怪可怜的。“那么菩萨心肠的一个人,却因识人不清,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那人唏嘘着,让应池的眸子垂了垂,晦暗了几分。这里边的手笔,不是他就不可能!
他真的在如何让她屈服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踏进陈家,本怒意加重的应池更添愧疚,因为话本被列为违禁,会赔墨香林不少钱,他们自是寻不到她,只能来寻这个在明处的陈家,席卷陈家的钱。“芳舒阿姐。"陈风吟请她进门,母女俩像同时老了十岁般,苦色一脸。应池把身上带出来的所有钱都递给了陈风吟,劝了几句,“芳吟,这些钱你拿着吧,你阿兄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再未言语,直到出了门,她的眸子还是冷的。断了她的财路,想让她就此屈服于他,去他的吧,做他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