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设置好的闹铃又响了一次。
丹恒总觉得胸口堵得慌,于是放弃了继续在这件事深思下去的想法,下床去刷牙洗漱。
不过在看到镜子里那张和丹枫一模一样,只是稍微青涩一些的脸,他忍不住伸手遮住了镜子中的家伙。
洗漱完毕,他去敲了穹和三月七的门喊两人一起去楼下吃早餐。
三月七脸上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丹恒一愣:“你昨天晚上熬夜了?”
三月七打了个哈欠:“对啊,昨天晚上本来是想在网上挑几个好看的相框,好到时候和照片一起当作礼物送给絮颐的,但是挑来挑去都觉得实在是太简陋了,根本就配不上絮颐。”
穹在客厅的厕所里刷牙,三月七想了想,也没回自己卧室的厕所,在穹旁边一起洗漱。
她挤了点牙膏到牙刷上,一边没话找话地和大家聊天:“丹恒老师今天终于恢复正常了,昨天你没起来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呢。”
“不不不,”穹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丹恒老师今天也还是不正常,你没发现他其实起得比之前早了很多吗?”
“有吗?”三月七茫然,脑袋探出厕所去看客厅墙上的钟,“真的欸!比平常足足早了半个小时,怪不得我今天那么那么困呢!”
三月七笑嘻嘻地调侃:“丹恒老师不会也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吧?”
穹再次跳出来否认,表情夸张:“不是,其实是因为丹恒老师今天和絮颐妈妈约了要出去约会!”
“真的!?”三月七两只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
丹恒正想说话,裤兜里的手机又嗡嗡震动。
“不会是絮颐妈妈的电话吧?”穹对他挤眉弄眼的。
三月七一脸兴奋:“快拿出来看看!快拿出来看看!”
丹恒一脸无奈:“不是电话,是我昨天晚上定的闹钟。”
他掏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按掉了定时闹钟。
“啊——”三月七一脸失望,肩膀都耷拉下来。
穹却好像发现了新的有意思的点:“丹恒老师怎么定了这么多个闹钟?”
之前在房间里,隔着一堵墙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丹恒的闹钟声,那时候还不是振动,是超大声的铃声。
三月七恍然大悟:“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丹恒老师就是怕这次也睡过头错过和絮颐的约会!”
两人越讨论越兴奋,最后一起回头看向丹恒:“我们说的没错吧?欸?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丹恒:……
话都被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现在的情况大概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这两人已经完全讨论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了,他插不进也不需要插进去。
丹恒默默关掉了剩下还没来得及响的闹钟。
两人洗漱完了,和丹恒一起去下面吃早餐。
三月七一边揉困意再次上来的眼睛,一边啃包子:“按照昨天的时间来看,今天絮颐应该也会是差不多九点多到吧,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坐着等很久?”
现在才七点出头还没多久,哪怕是刻意放慢吃早餐的速度,多出来的时间也有点吓人。
丹恒稍显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别过头:“如果你们还是很困的话吃完可以上去继续休息,我自己等人就可以了。”
其实除了这个熬夜买相框的,旁边还有个看似正经,却熬了半宿打游戏的,两人坐在一起堪称“仿佛身体被掏空”二人组,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听到丹恒这么说,其中一个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举手:“那怎么行!比起温暖舒适、让人昏昏欲睡的美好床铺,显然还是你和絮颐妈妈的相处更——唔!”
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三月七捂住了嘴。
后者拍着胸脯向丹恒保证:“丹恒老师放心,吃完我们马上就上去。保证不打扰你和絮颐的独处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曲解的丹恒很冤枉。
“哎呀,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就对了!”三月七俏皮地眨眨眼,提溜着小浣熊火速撤退了。
丹恒坐在原地叹了口气。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煎熬的,丹恒在旅馆大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旁边的窗子一眼就能看见通往旅馆正门的唯一一条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九点的时候,旅馆大厅钟表摆件的滴答声变得很明显,一下一下拖得很漫长。
钟表表盘上分针转了半圈的时候,旅馆客流量多了很多,但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依旧没有盖过丹恒越来越快的心跳,越是接近絮颐可能出现的时间点,他的心跳得越快。
直到最后,人来人往换了一批又一批,报时的钟声响了第四次,时间来到了中午十二点。
絮颐没有来。
丹恒眨了眨眼,眼部因为长时间睁着后又突然闭合产生的酸痛感很明显,泪腺也分泌出生理眼泪想要浸润瞳膜,只是下一秒这些眼泪又因为突然变快的眨眼动作被挤出眼眶,欲掉不掉地挂在眼尾的位置。
那道红痕变得更加艳丽了。
丹恒低头,闭眸缓和这段不适。
他该庆幸早上先让穹和三月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