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没听到后乍一入耳已然添了几分陌生的，低沉又泛着沙哑的，又饱含着浓烈情绪的一句话钻进秦刻羽的耳朵时，她早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下面站着的人能接住秦刻羽。
秦刻羽深深吸了口熟悉的气息。
眼眶却莫名发热。
叶既明站在原地稳稳接住飞扑而来的瘦削身影，他不在的这些天，她又在掉秤。他张开的双臂逐渐收紧，最终环在秦刻羽的背上。“又没有好好吃饭。”
他低声道。
秦刻羽没出声，她只是近乎贪婪地嗅闻着他的气息，熟悉的、安定的、温暖的气息。一阵凉风吹过，她裸露出的皮肤下意识贴近叶既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热量。
“……你出差回来了。”
她的手保住叶既明的腰，“还走吗……”
叶既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不走了，这个案子结束前都没有出差要求。”他安抚地吻秦刻羽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商商，你先抬头。”
“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怀里一向冷静理智又紧绷绷的人儿摘了眼镜，闻言听话地抬头，速度太快，有些对不上焦。
叶既明仔细打量她，眉眼比他离开时相比，像被水洗过。下巴愈发尖了，一点儿肉都看不见，她原本就肤色白，又瘦削，显得脸上愈发黑白分明，剔透的瞳仁也更黝黑，让她看着像一幅残荷山水图，也像雪景里一叶孤舟。她整个人装在衬衫与西装裤里，有点伶仃。叶既明很少后悔，却在秦刻羽这儿后悔一次又一次。他心疼了，胸腔泛起细密的酸涩。
“我应该多和你联系。”
无论有多忙，多累，多少次想过要退缩。
“我……"秦刻羽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词汇。她同时也在打量叶既明。
叶既明眼下乌青，嘴角干裂，下巴额上还有点胡茬，他自己浑然没发觉，其实他也瘦了。
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看着像连轴转，又赶了很久的路。从兰城到京城，要坐七八个小时的高铁，累得他原本刀刻般的双眼皮，此时都快成三层褶了一一一见面还只顾操心她又瘦了。
“我们走吧。站在这儿，有点傻。”
秦刻羽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
随即庆幸自己出来太晚，周围没多少人，否则，若是被别人看见刚中标的秦大律师私下这样粘牙，她的英名肯定毁于一旦。“叶队，聘你当我司机怎么样？”
上车后，秦刻羽忽然冒出这样一句。她轻挑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叶既明的下巴，迫使他转向自己，又左看右看，浅浅道：“嗯…当司机还是太屈才了。来给我当吉祥物，就穿白衬衫，给你开工资，一定比你现在工资高一一”这话说的，完全不像平常她的风格。
叶既明小小怔了一瞬，随即笑得勾人又性感。“怎么，秦大律师天降横财？”
“灵创的招标被我拿下了。”
秦刻羽矜持道，又泄了一丝笑意，眼睛亮晶晶像繁星。虽嘴上不说，神情却骄傲又有点儿孩子气。这种神情出现在她脸上，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小。于是果不其然听见了叶既明相当认真的话。
“秦律，恭喜你，得偿所愿。”
秦刻羽抿唇，她没想到叶既明会这样认真，他漆黑的瞳仁扫过来一片时，她能听见他真诚的赞赏，不作伪，不弄虚，不矫情，只是单纯地祝贺，却比刚才在会场众人百般话术都要熨帖。
“之后，应该没太多空闲。”
这个项目是长期，秦刻羽拿不准到时候具体的工作强度，便提前给叶既明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