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手,缓缓抹去脸上的水渍,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没人教,所以没礼貌。”
单芷柔看向夏芸,眼底一片漠然,“念您是长辈,我不还手。”她说着伸手去解衬衫上面的纽扣,抽了纸巾去擦颈前的水。领口拉开的瞬间,左肩上那块鱼尾状的淡粉色胎记露了出来。夏芸原本盛怒的表情忽然凝固了,她瞳孔微缩,盯着那处胎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茶杯,喃喃出声:”你…
单笔柔拉回衬衫,冷冷迎上夏芸惊诧的目光,“您还想干什么??一杯茶还不够您解气,还想再来一杯?”
夏芸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堵住,最终只是看着单芷柔,眼神复杂得辨不清情绪。
单芷柔没再理她,转身拿起放在一边椅子上的包。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背对着夏芸,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您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进温家的门。推开包间的门,单芷柔往茶室大门口走。刚推开门,傍晚的风带着一点暑气吹过来,她深吸一口气。
从前她总觉得,温承泽的继母,虽然挑剔又脾气不好,但也没那么难相处。可今天之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感,都被刚才那杯茶水冲得一干二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茶室街角。
季伯聿的助理曾凯开门上车,转头看向正在翻文件的季伯聿,“确实弄得不愉快,温太太……抬手泼了单小姐一身茶水。”他翻页的动作停住,抬眼。
“单小姐出来了。"曾凯忽然出声。
季伯聿看向窗外,单芷柔推开门,怔怔地走着。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衬衣领口四周,湿掉了几处。
他指尖放在车门按钮处,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下车。助理曾凯在后视镜里瞥到季伯聿的神情,试探地问:“季总,温太太有几个品牌挚友的tittle,要不要……换掉?”季伯聿撑着头,像是有些疲惫,他伸手松了松领带,“不必。“又开口:“让她接部戏,磨磨她的′演技。”
他的声音在“演技"二字上重重落了落。
曾凯会意,又有点为难,“可是,温董那边……”季伯聿轻抬眼皮,眉骨压了压,沉声:“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教你?”曾凯紧张起来,“是是,明白。”
“美国那边,找的怎么样了?"季伯聿又问。“只查到他们搬去了密歇根州,但很快把那的房子也卖了,然后查不到信息了。”
季伯聿蹙眉,查不到信息,这不是一个好信号。“接着找,"季伯聿顿了下,出声:“去联系Kenth。”曾凯扭头,“季总,您好不容易跟那边摘干净了,这再联系上,万一被您二叔盯上,这节骨.…
季伯聿靠在车座上,微微闭着眼睛,捏着眉心,“别废话了,找。”曾凯缩回脑袋,“好的,我去安排。”
另一边,白色轿车缓缓驶入温家宅邸的铁艺大门。温承泽被父亲要求每个月必须回家吃一次饭。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少爷,到了。"老陈是在温家多年的司机,还是温承泽母亲结婚时,带着一起进温家的。
车停稳后,老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门下车,反而透过后视镜,欲言又止地看着后座脸色阴沉的温承泽。
温承泽缓缓睁开眼睛,“有事?"他声音不高,带着一股低气压。老陈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少爷,下午太大……去见了单小姐。”温承泽猛地坐直身体,看向老陈,“什么时候?在哪儿见的?”“就在单小姐公司附近的茶室,大概………三个小时前。“老陈顿了顿,声音更低,“单小姐出来时,身上都打湿了,脸色很不好。”“知道了。“温承泽冷声。
他起身,推门下车,大步往温家的宅院走。刚走进客厅,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芸。刚从司机嘴里听到的话,让他顿时怒火中烧。
夏芸转头,见温承泽来了,笑着起身,“承泽回来了,你父……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近的温承泽打断,“你去找小柔了?”夏芸从没见过温承泽这幅气势汹汹的模样,不安地搓了下手,但也没否认,“是。”
“谁给你的胆子去找她?"夏芸被温承泽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一颤。温承泽居高临下俯视着夏芸,眼里全是怒火,“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这个家,轮得到你说话吗?”
“温承泽!"一道威严又饱含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世元刚进门,正好撞见儿子对着妻子怒吼的模样。
温承泽偏头,“我说错了吗?她算什么东西,我家轮得到她指手画脚?”“啪"的一声,温世元扬手,狠狠一巴掌掴在温承泽脸上,“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夏芸连忙过去拉住温世元的胳膊,“世元,你别生气,承泽就是说气话呢,他不是故意的.….”
温承泽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没有动,只是极其缓慢地转回头,目光直直射向父亲,出声:“我妈死了。”
温承泽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在场两个人的心里,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妈死了,你不知道吗?”说完,他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开了停在温家车库里,很久没开的限量款跑车。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