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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不渡(一)(2 / 3)

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顾行歌才幽幽开口:“可明日一早,圣旨就要下了。”

“是啊。”赵清叹道,“安成侯方才派人,说请无论如何,请即刻赴府一趟。”

退亲这事,要搁寻常人家,大多是各退一步罢了,大不了写封退亲书、赔些聘礼,闹得再大,也就是坊间多几句闲话。

可这回的亲事是圣上钦点的,圣旨一出,再反悔,那就是抗旨。别说安成侯要脱一层皮,她顾行歌这个牵线人,也逃不脱个渎职二字,轻则罚俸,重则……怕不是真要去月老庙当香火官了。

想到这里,顾行歌头皮一阵发紧,半晌才低声啐了一句:“老郑那一卦,算得也太准了点。”

她侧头望向马车外,此时外头春光正好,阳光透过新绿的枝桠照在地上,喜鹊在枝头吱哇乱叫,正是一派春和景明的好景像。

顾行歌喃喃道:“好一个春光明媚,百事不顺。”

此时,光德坊的安成侯府,也无人顾得上赏春。

府内人仰马翻,丫鬟小厮来来去去乱做一团,连门房都临时换成了两个老成点的家生仆守着,生怕这桩退亲的风声传出门外。

正厅之中,安成侯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念叨:“她一个姑娘家,说什么双宿双飞,这都是哪儿来的混账话!”

侯夫人坐在一旁,手里攥着绢帕:“她自小就心气高,是咱们一手宠大的,怪我。”

“哎,不怪你!”安成侯连连摆手,恨恨道,“怪只怪那姓任的小子,行止轻浮,专会哄人!”

安成侯府自祖上那一代封了侯,传到如今这一支,只剩爵位这一层空皮,人早已离了权势的中心。不过好赖与圣上多多少少沾点远房亲,还能吊着一口半死不活的贵气,在京中占得个一席之地。

府上有一女一子,嫡女幺娘,年方十七,正是择婿的好年纪。容貌自不必说,才学亦是出众,尤擅书艺,所书字帖,京中不少闺阁皆争相临摹。原本家中托合婚司替她相中了户部尚书王家的嫡子,门第,品行,才学皆无可挑剔,其实于安成侯府而言,这门亲事倒也算得上高攀了。

谁知三日前,幺娘去了趟慈华寺,在寺中偶遇一位任姓公子,从寺中回来后,她便一口咬定与那任公子八字相合、天定良缘,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提王家半句。

“可那任公子是何出身都查不明,指不定家境贫寒,幺娘却偏要一意孤行。”安夫人低声叹道,“今儿个还摔了妆匣,说若不退亲,她便……”

“她便如何?”安成侯一拍桌子,怒气上头,声音都拔高了,“王家是什么人家?王尚书身处吏部,眼下已是拜相之资,这门亲事由合婚司亲拟,圣上御批赐婚,她让我回话说不嫁了?这不是退亲,是抗旨!”

“那如今怎么办?”安夫人一急,眼圈都红了,“眼下已是骑虎难下,难不成……咱们还真要进宫请罪不成?”

话音未落,门外却传来一个清亮女声。

“暂且还不必进宫请罪。”

安成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快步入内,身姿挺拔,神色从容。

正是顾行歌。

她一袭青色女官常服,腰束银带,衣襟上绣着水波暗纹。远远看去,仪态端庄,自有几分镇得住场的气势。

只不过,若看得再细些,就会发现她头上的发簪歪的厉害、衣摆上的褶皱也未曾理顺。

毕竟她是马车一停,便直奔厅堂,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

顾行歌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发簪往正了拨了拨。站定之后,她抬手朝屋内人盈盈一揖:“合婚司顾行歌,见过安成侯、夫人。”

“贵府的事我已略知一二,适才也才从宫中出来。陛下口谕,明日一早,便要宣出赐婚圣旨。”

话音一落,竟无人敢应话,连方才还在轻声啜泣的侯夫人,此刻也悄然止住了声息。

顾行歌继续道:“这桩亲事,是为太后六旬大寿所赐,原是双喜临门。可若此时生出岔子,届时,不止贵府要头疼,我合婚司怕也脱不了干系,既如此,顾某免不了多问几句,还请安成侯海涵。”

安成侯神情一凛,连连点头:“顾主簿说的是,你但问便是。”

“好。”顾行歌笑了一下,“那我就多嘴几句。”

她坐到一旁,将衣摆上的褶皱抚平:“前些日子登门拜访时,幺娘小姐神情安然,还同我商议起喜服的花色。”

她话锋一转:“怎的不过几日,风向突变,连亲也不肯结了?府里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侯夫人犹豫片刻后,终于开了口:“顾大人,小女自幼顽劣,是我教养无方。原本这桩婚事两家都说好了,王家那孩子,我也是真心满意的。可谁料前些时日她去了一趟慈华寺,回来后……便说自己心有所属。我听着荒唐,劝了几回也劝不动。”

她抬眼望向顾行歌,恳求道:“顾大人,您明理,合婚司向来不强求姻缘。如今婚书虽在,若是能从您那头想个法子,让这婚事退得体面些,也不伤了王家面子,那便是,再好不过。”

安成侯一听就急了,忙着打断侯夫人的话:“胡闹。与王家婚事已定,如今怎能凭幺娘一句话就推翻?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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