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你,总是格外宽容呢……他拖长了尾音,随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这确实是波鲁萨利诺始终觉得有趣、且不可思议的一点。即便沙利亚毫不掩饰地展露她那近乎无底线的行事风格,泽法老师依然没有真正对沙利亚动怒。
不过,在波鲁萨利诺看来,泽法老师可能也是被沙利亚折磨的没法儿了,所以泽法老师对沙利亚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放任。纱莉雅给了波鲁萨利诺一个wink,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那是因为我特别可爱哦~”
波鲁萨利诺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
停顿了片刻,他才慢悠悠地承认:“这句话嘛,倒是一点没错。”波鲁萨利诺伸出手,捏了捏少年柔软的脸颊,动作亲昵又自然。海军上下对沙利亚的超常容忍度,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她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蛋一-乖巧,柔软,看起来纯良无害,仿佛受了半点委屈都会让人心生愧疚天赋、容貌、心智、年龄……除了那堪忧的性格和令人不敢恭维的剑术外,这小鬼几乎完美无缺。
“光是′年轻′这一点,就足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呢~"波鲁萨利诺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语气意味深长,“真是可怕啊~”纱莉雅死鱼眼瞪着波鲁萨利诺,“你要真觉得可怕,就把自己的爪子从我脸上拿下去!”
波鲁萨利诺挑了挑眉。
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扯了扯少年的脸蛋。就在这时,泽法像是突然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猛地转过头,指向波鲁萨利诺:“战国!老夫认为,绝对是波鲁萨利诺这家伙把沙利亚给带坏了!”这口突如其来的黑锅,让波鲁萨利诺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整个人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非常夸张地、慢动作地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拖长了调子抱怨:“耶~泽法老师,您可是冤枉我了呢。沙利亚刚刚的行为,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纱莉雅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撅起嘴,学着波鲁萨利诺那特有的腔调,拉长声音附和:“耶~泽法老师,说得对呢~都是波鲁萨利诺的错哦~”战国不赞同,“我倒觉得,问题出在库赞身上!”库赞那个懒散的家伙,在东海和沙利亚呆了那么久,对这小鬼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儿毫无察觉!
一想到库赞可能连沙利亚打算去碰瓷金狮子这种事都被蒙在鼓里,战国就气不打一处来。
库赞这个笨蛋!
战国和泽法继续互相甩锅,把锅从波鲁萨利诺身上甩到库赞身上,最后还甩锅给萨卡斯基一-就连萨卡斯基那样的铁血手腕,都没能把沙利亚掰正过来。锅甩来甩去,最终他们发现这口锅谁也背不动。在一片混乱的争论后,两位海军不得不面对事实--沙利亚这家伙,大概从根子上就是歪的!没救了!
战国和泽法的争论结束,俩老头又走到了少年身边。泽法伸出手,带着长辈的亲昵,重重在纱莉雅脑袋上揉了两下,把那头柔顺的短发弄得乱糟糟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纵容:“西尔·洛奇那个家伙啊,就是对你这小子太溺爱了!”
手掌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但凡你这小鬼有你哥哥的百分之一听话,那就好了。”
泽法对沙利亚的要求低的不能再低了。
只要她不把天捅个窟窿,偶尔惹点麻烦,泽法甚至都觉得可以接受。纱莉雅虽然性格顽劣,但在所有人面前都奇异地没什么架子一一或者说,她那种混不吝的态度,本身就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没架子"。这直接导致她身边的一些人,像是得了"可爱侵略症”一样,总忍不住对她上手,揉脑袋、拍肩膀成了家常便饭。
哪怕纱莉雅刚刚对泽法等人,展示了她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迈入将皇级战力的本事,泽法还是把纱莉雅当成需要被敲打、被纵容的小鬼。这种界限模糊的亲近感,是和萨卡斯基他们不一样的。战国也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大力拍着纱莉雅的肩膀,砰砰作响。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爽快和幸灾乐祸的笑容,“小子!要是你真能把金狮子那老家伙给解决了,老夫就同意你成为大将后补!”金狮子曾经毁了大半个马林梵多,是海军的死敌,战国内心深处,倒是挺期待看到不可一世的金狮子,被沙利亚这臭小子用"下三滥"手段嚅嚅的场景。纱莉雅脑袋和肩膀遭受着"沉重"的关爱。这点力道对她而言自然不痛不痒,她只是无语,对海军的老头老太们很无语。
眼珠子转了转,纱莉雅的目光投向一旁看戏的波鲁萨利诺。“哥,"纱莉雅笑嘻嘻的开口,“你刚才不是好奇,为什么泽法老师对我这么宽容吗?”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这就是原因喽。”
接着,纱莉雅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描绘说:“你想象一下一一泽法老师用看着我的这种眼神,慈爱温柔的眼神,深情地注视着波鲁萨利诺你,注视着萨卡斯基,注视着库少年的声音甚至刻意放轻放缓,带着一种诡异的引导性,“想象一下,泽法老师伸出那双大手,轻轻揉捏波鲁萨利诺你的脸蛋…”波鲁萨利诺:”
波鲁萨利诺脸上那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墨镜后的眼神罕见地出现了片刻的呆滞,整个人像是信号不良的影像。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