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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2 / 4)

享受,崔寂勾唇笑:“只要殿下欢喜就好。”

李悬黎直直地盯着崔寂,崔寂不躲不避,夜风吹皱湖面,将李悬黎鬓边垂落的一缕点缀着明珠乌发扑向崔寂的脸,带着隐隐约约的栀子花香气,很柔软,稍稍有点痒意,惹得崔寂更是笑眯眯的,带着少年郎的轻快。崔寂把脸贴入李悬黎手心,带着点凉意,如同一块上好冷玉,也不知是被秋风吹得,还是这位崔左丞天生冷心冷情。李悬黎放任了他的几分放肆,她似有些疑惑:“崔左丞,这句话是你从你预知的后事中所窥见的天机吗?"她探究的目光自浓密略长的乌睫下探出,显出刹那间的幽静冷意。

崔寂笑得似是春时绽满鲜花的花枝,花蕊累累,沉甸甸得险些就要压弯花枝:“殿下,臣说的是这世上注定会发生的事,就好像一日中有白日黑夜之分,夏会落雨冬有雪般,这是一定会发生的。”“而臣也会帮殿下达成这夙愿的。”

李悬黎坐直身子,掩唇笑起,崔寂只能瞧见她略弯的眉眼,她凝视着崔寂,瞳色深深,声音放轻:“崔左丞,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骂你大逆不道。”

崔寂出身士族,而李悬黎向来扶持庶族子弟,朝堂上世家,寒门与勋贵瞧着都是垂拱帝的贤良忠臣,实则却是虎视眈眈,明里暗里针锋相对,都期盼着能够压下对方的风头去。

这还真是要否认自己的父亲,也抛弃自己的姓名了。崔寂在笑,他的笑声从来潇洒而流畅,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又如何呢?”李悬黎含笑幽幽重复道:“是呀,那又如何呢。"不知是想起来了什么,她说话虽细声细气的,却是带着股很冷的幽森鬼气。瞧着崔寂,李悬黎好奇问道,“所以,崔左丞准备如何帮本宫?”“自然是竭尽所能。"崔寂笑言,“殿下,如今秦王被废,您觉得圣人会扶持哪位亲王来与您分庭抗礼?”

李悬黎面色平淡:“梁王有心却无力,他早就被从前那些夺嫡事给吓破了胆子,陈王与潞王母家不显,年岁也小,至少也要等明年成婚后,才能在朝堂上展露头角。“她说得不急不缓,“所以左不过就是楚王,晋王与魏王。”崔寂仰脸望向李悬黎,两个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一同响起,他们念出的是一个相同的人。

李悬黎笑意粲然:“崔左丞,酒醒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崔寂也随着李悬黎笑起来,不必明言,她与他已明白彼此的未尽之意,崔寂率先直起身来,习以为常地伸出手臂供李悬黎借力。扶着崔寂的手臂,李悬黎站起身,她抬眼略过数座无缺的金瓯丹宸,越过那重重辉煌灯影,在最最晦暗之处静静伫立着一座雕梁画栋的宫阙,那里就是东宫。

她想起来垂拱十九年深秋的那一日,落着阴沉沉的秋雨,当日垂拱帝命豫王领禁卫召悼怀太子入紫宸殿解释,而李悬黎那时正在太子妃的丽正殿中,与和她年岁相仿的李宥玩闹。

欢声笑语间,豫王带兵闯入了东宫,身披冰冷铁盔甲的禁卫轻而易举地就踏碎了东宫的安宁。

有侍女跌跌撞撞地前来禀报,太子妃在当时或许已然意识到了东宫的末路,她温柔而急切地将李悬黎同李宥藏进箱子中,嘱咐他们俩千万不要出声,这是在捉迷藏,一旦露出声响被人发觉,他们就输了这局游戏。于是完全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严重大事的两个年幼孩子顺从地躲进箱子里,箱子里好冷好暗,那般浓黑如同,叫人惊惧,但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兴致勃勃地捂住彼此的嘴巴,免得对方发出声音来。而在李悬黎同李宥唯一能借着那条小小缝隙窥见的,是太子妃悬梁自尽后,在空中飘摇的精致裙摆,上头绣满了翩翩欲飞的金丝蝴蝶,好生漂亮,像是精巧绘制的春景图。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当时紧紧地攫取了李悬黎的心,她拉住了想要跑出去查看究竞的李宥,她不敢说话,只能重着同样迷茫的李宥不断摇头,两个金尊玉贵的孩子瑟缩在并不宽敞的箱子里,呆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不敢闭眼的李悬黎与迷迷糊糊睡着的李宥才被垂拱帝带来的宫人发现,在淡淡的血腥气里,垂拱帝冲着李悬黎微微笑起,温和而慈爱。那曾经是李悬黎年幼时的梦魇。

第二日是个晴朗凉爽的好日子。

刚刚梳妆好,就有内侍到齐光公主府传达垂拱帝口谕,垂拱帝召李悬黎入宫。

刚刚进了万岁殿,正要往万年殿去,就见魏王正仿佛是刚从万年殿出来的模样,李悬黎想起昨夜与崔寂异口同声吐出来的魏王二字,笑意更是灿烂几分。魏王显然也注意到了李悬黎,他淡淡朝着李悬黎望来,李悬黎隔着波光粼粼《的静谧湖面,笑意盈盈对上这位八皇兄投来的眼光。虽然秦王被废,可除了牵连到穆家几人,倒是未对宫里头的杨淑妃,与宫外的魏王和定国公府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因秦王出事而惶惶不安的那些势力者都已被魏王在这短短一月里梳理妥当。

看着李悬黎,魏王也忽而笑起,仿佛是十分欢愉的模样,他生得俊秀齐整,神姿高彻,只平常总冷淡着眉目,仿佛尊无悲无喜的玉像,和秦王神采飞扬的跋扈颜色完全不相似。

这一笑起来,还真真是应了他名字--肿,可不就像是一尾往高天青云上翱飞的凤凰。

可魏王心头只是在想,他这七妹妹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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