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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2 / 3)

释说:“这是给我们三公子的,三公子最爱竹,小名也叫竹。”徐南至道:“小竹在中都国子监上学,为这件衣服,已经托人来催了两次。这个小孽障,明明已经十七岁,还那么孩子气。”初一拿出一匹天霁青色的绸缎,架在手臂上向福桂展示。徐南至道:“这是王爷的。你根据颜色画出合适的花样,再由我往上绣花。”

福桂摸着水一般滑的绸缎,“南姐姐,你和我讲讲王爷的事吧。只有知道他的过去,才能真正了解他这个人,画出合他心心意的花样。”徐南至微微一愣,随后将屋内的宫人们支走,只留下初一和十五。徐南至道:“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随便说一些吧。”福桂眨巴一双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盯着徐南至。初一给徐南至端来一碗热茶。徐南至呷一口茶水润嗓后才开口。“王爷小名柿子,自号凌霜侯。少年时期,王爷没有和其他兄弟一起在大本堂跟随大儒念书习经,而是隐姓埋名追随武将南征北战。”“洪熙七年,王爷跟随征西将军邓愈、副将军沐英征伐西番,攻下姚洲十八寨。当时,他识破一个鬼祟的北元间隙,被那名间隙刺伤左肩,送往凤阳於皇寺疗伤。自那以后,王爷一直留在於皇寺。”徐南至放下茶杯,目光凝在空中某个虚空之点。“王爷从小独立,也很孤独。他在宫里没有朋友。我每次见他强颜欢笑就很心疼。我真希望,他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不要把所有情感都压抑在心底。他只长小竹四岁,该像小竹一样,无忧无虑甚至无法无天才好。”福桂出神地盯着徐南至。徐南至的脸上的确充满了心疼,但这种心疼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你可以说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怀,却绝对不像是妻子对丈夫的那种情感。

福桂说:“那我就画雪地里的一笆箩黄柿子?”徐南至回过神,看到福桂脸上鬼鬼的笑,便知福桂在开玩笑。徐南至道:“关于王爷,我所知道的,是他想让我知道的。他从不轻易把心里话说出来。以后有机会,请你替我开导他。”妙乐奴说朱霰最信任徐南至。徐南至却说她也不了解朱霰。福桂不知道该信她们哪一个的。

福桂用指腹揉搓下巴,眼睛一亮,“有了,岁寒松柏如何?把王爷比作任大风大雪摧残而魏然不倒的松柏。王爷会喜欢这个寓意的。”徐南至柔柔一笑:“你画出来,我们一起看。”福桂点头,“嗯。”

接下来的三个晚上,福桂白日当差,夜晚就到徐南至的书房画花样。她一开始故意画得粗糙不尽如人意,这样就能留在书房伺机而动。第一夜,有徐南至陪伴。福桂不能动手搜书橱。第二夜,徐南至不在。

福桂当着宫人的面故意打翻一只书橱上的书册。她和宫人一起将书册放回橱架。她趁机看到了某一草稿的日期。通过推测,她能知道书橱上的东西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她可以大致推测出今年三月的东西放在哪一个格子里。第三日,福桂借故存水的瓷瓶没水了,要宫人去外面汲水磨墨。宫人们被她以各个缘由支走后。她快速走到书橱边,认准其中一格,将里边的东西一件件抽出来看。

福桂一目十行,开得飞快。

福桂看到了朱霰写的《请罪疏》草稿。朱霰就是用这封《请罪疏》换来了1364名羽林军补充入王府亲军。这是如假包换的一次绝地反击,换弱兵怯将为精兵强将,大幅提升了朱霰自身的军事实力。真是漂亮的一招!福桂翻到第五份,终于找到妙乐奴要她找的那份折子草稿。她迅速扫完上面所有的字。这上面,朱霰不仅参胡美草菅人命,还参了胡美做左相的爹。朱霰控胡仕元纵子成虐,建议今上将胡家父子一同入罪。正在此时,“吱呀”一声,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福桂快速将折子插进橱柜,做了个夸张的伸懒腰动作。徐南至和宫女们一齐走进来。

初一见福桂站在橱柜边,警觉地问:“你在偷看什么东西?”福桂把手放在脖子上,松快脖子,“我只是坐久了脖子酸疼,起来走一走。"说完,她重新坐回椅子,拿起笔继续描画起来。徐南至先在福桂站过橱柜前查看,又走到每一个橱柜前,看起来徐南至是在清点书册的数量。福桂没拿任何东西,自然是什么也不缺。徐南至挨到福桂身边,低头看福桂描的松柏,不由赞叹:“好刚劲的笔触。没十年工夫画不出这样的东西。”

福桂急忙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徐南至,“娘子过奖了。我没有下过苦功,就是我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绣花如此、画画也是这样。”徐南至坐下,拿起纸,对光细看松柏的花样,“只是这……似乎是一株病松。”

福桂画的是那盆饮药后快要枯萎的松柏。

对于朱霰和福桂来说,这是一段永远忘不掉的特殊回忆。福桂道:“小时候我听外公说《论语》,里边有一句一一岁寒,然后知松之后凋也。病松只病一季,总有焕然勃发的一日。”徐南至点点头,“有点意思。我来绣。”

“那福桂告退了。“福桂退出书房,跑着回自己的号房。福桂躲在号房中偷偷烧了麦秆,吹掉火,用麦秆灰在白绢帕上默写下折子的内容,一字不漏,甚至连笔法都与朱霰相近。福桂去找妙乐奴给她的骨哨。奇怪的是,荷包里没有,首饰盒里也没有。一刻后,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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