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道:“等王爷和徐娘子成婚,妹妹你帮我求求徐娘子。让我也试两把手铳。姐姐全靠你了。”福桂胡乱点头,跟着马三保出禅房。马三保手下的人抱起衫裙飞也似的离开了两人视线。
福桂见四周没人了,抓住机会问马三保:“三保,我的那件衣裙你可以还给我吗?”
马三保道:“姑娘莫再问那条裙子。穿那条裙子的人差点掉了脑袋,幸亏王爷反应快,只在后背划出一条大口子,但裙子么肯定是穿不得了。”有人穿裙子被利器所伤?
福桂都不知道今日问了多少个“为什么"了!福桂觉得头顶阴云密布,从黑云里出现一把巨大的锤子,劈头朝她头顶锤下,一锤将她的心从喉咙口锤到胃里。散落在各处的珠子被一根线串联起来。所有的事连起来,都说得通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朱霰一眼就瞧出骨哨不是普通饰物,且直接怀疑上她就是骨哨的主人。朱霰很自然联想到哨的用处,让马三保来借衣物,引来了妙乐奴。朱霰将妙乐奴擒了,从妙乐奴口中知道了“文殊奴"这个名字。对!对!对!就是这样!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当时就承认骨哨是自己的,事后销毁来个“死”无对证。
福桂思绪飞转,她现在只能期望妙乐奴除了是杀死四儿的凶手以外,没有其他更不堪的身份。杀人一一是妙乐奴干过的最卑劣、最阴暗、最残忍的一件事。否则,她要跟妙乐奴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了。福桂的神思尚不知在哪方仙山。一个火者拦住二人。福桂猛地回神。火者将马三保拉到一边。两人嘀哩咕噜说着话。福桂最是耳聪目明,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暗房里的那位不肯吃东西。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牙齿咬得死紧,撬也撬不开。眼看要咽气了。三保爷爷,怎么办啊?奴婢可担不起饿死要犯的罪责!救救奴婢吧!”
看来,朱霰又一次对女人用刑了,这一次折磨的对象是妙乐奴。马三保沉声道:“等着。送走了那位,我跟你去看看。”马三保领福桂出於皇寺山门,将手铳放进马车的藏书匣里。他伸出一只手扶福桂上马车。福桂盯着马三保腰间的符牌,发现和徐南至给她的符牌材质和栏式都是一样的。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福桂的身体比脑子转得快,装作脚滑摔到马三保身上,和马三保滚作一团,趁机扯下马三保腰上的符牌,又将自己的符牌丢在地上。福桂端坐在一堆绫罗中,对马三保说:“三保,你的牌子掉了。”马三保弯身捡起符牌,看也不看揣进袖子,弯身恭送福桂。马车走出几丈远,福桂掀开车帘子,看到马三保正和另一个火者小跑着进於皇寺。福桂立刻叫停马车,对车把式说:“我拿错了三保公公的符牌。你在这等着。我去换回符牌。”
福桂拿起手铳,打开盒子,迅速捻了一块硝泥出来,将硝泥搓成圆球塞进手铳上方的口子。她将手铳和铜捻子同时塞进裙子下面,艰难地爬下马车,追上马三保的脚步。
福桂不喜欢把问题放在那里发酵变成大问题。她喜欢直面问题,搞清楚事情原委,能马上解决的必须马上解决。她一定要弄清楚妙乐奴怎么了。带着手铳她能随机应变。
福桂跟在马三保后面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院子里铺着碎裂的石砖,没有一点绿植,只有一间没有窗户的土坯屋子。屋外守着两个带刀的守卫。马三保没有和他们说任何话。他们也没有验马三保的符牌。马三保消失在向下延伸的台阶处。门口的两个守卫令福桂心生怯意。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正在踌躇,背后响起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有人来了!福桂赶紧藏在篱笆后面。是另外两个守卫来替换原本的守卫。等原本的两个守卫走远,新来的两个守卫忽然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打开土屋的大门,走下台阶,从内部关上了屋门。福桂觉得那两个守卫的神色不对,他们不看守大门反而进入暗室的做法更是大大的反常。
福桂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马三保的性命可能有危险。她也顾不得是来干什么的,一咬牙,冲向大门。门从内部被锁上了。福桂从裙子下拿出手铳,上方的洞口里抠出搓成球的硝泥,用手指夹去一半硝泥,只用一半硝泥填充洞口福桂点燃捻子,朝着门中间那条缝放了一枪。轰隆一声,她脑子里像是有人在打鼓,耳边像是在打锣。门被轰开了,她打开铜捻,借着火光走下台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