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霰道:“你击发手铳的时候,碎铅嵌入你的手掌。你是不知道疼吗?旁人倒是很心疼。朱狱夹出碎铅时,怕你疼得乱动。所以,本王建议干脆把你绑上。”
听到朱霰这样讲,福桂的心从喉咙咽到胸口,算是安心了一半。福桂舔舔干涸皲裂的嘴唇,“王爷,既然王爷大人大量不计较奴婢坏了王爷的事,那王爷可不可以好人做到底,给奴婢端一碗茶来?”朱霰放下笔。
福桂这时候才发现朱霰是用左手写字。朱霰原来是左撇子?朱霰从桌上反扣一只干净杯子,冲入冒着白烟的茶水。福桂说:“王爷,奴婢喜欢喝凉茶。”
朱霰把茶杯搁在桌上,“那就等着,放凉了。”朱霰看一眼熟睡中的咚儿,仿佛是期望侍女能醒过来履行职责。福桂贴心地问:“要叫醒咚儿吗?”
朱霰道:“不想折腾了。”
朱霰端着茶水走过来。福桂这才看清朱霰右手手掌绑着白棉布。朱霰用左手写字不是因为他是左撇子,而是因为他受伤了。福桂吃惊地问:"王爷您受伤了?”
朱霰皱眉,“你问我?”
福桂眨眨大眼睛,“不然呐,问我?”
朱霰深深望福桂一眼,“你冲过来的时候像头野驴,力气够大,撞翻了本王的弓,崩断了本王的弦。弓弦卷起来,割到了本王的手。”福桂的眼睛瞪得像桂圆一样圆。
她是真不知道啊。难怪啊,莫名其妙下血雨。朱霰见福桂不作声,道:“本王恕你无罪。”“王爷疼吗?”
“肯定没有被你炸掉头的人疼。”
福桂装傻一笑,"啊”一声张大嘴巴,等着朱霰投喂茶水。朱霰谤一声把茶盏搁在床边的几上,茶水都泼洒出来。福桂道:“可是王爷,奴婢被绑住了啊。”朱霰拿起床边的蜡烛台,用火苗依次烧断连接福桂手脚的丝线。福桂自个儿爬起来,拿过茶杯,迫不及待地饮下。朱霰盯了福桂一会儿,待她咽下最后一口茶,问:“为什么跟踪三保?”福桂反问:“王爷是在审问奴婢吗?如果是的话,还请王爷让三保来和奴婢来对质。奴婢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被尊敬的王爷误会。”朱霰不为所动,“本王不信巧合。“碰巧有事想问三保,误打误撞冲入暗室,手里拿着引燃的手铳杀死劫犯,救了三保′这种话本王不信。”福桂嘟囔,“王爷不相信的东西真多,不信小人,不信巧合,肯定也不相信命中注定。“她清清嗓子,“可就是那么凑巧,奴婢和马三保的符牌弄混了,奴婢想追上三保换回符牌,正好看到那群人鬼鬼祟祟,就进去了。”朱霰脸上的表情让福桂确信,马三保已经把符牌的事禀告了朱霰。朱霰问:“不是存心进暗室,你带着手铳?”福桂道:“是三保说的,手铳是王爷赠给南姐姐的,很!重!要!奴婢才带在身边的。这一点天地良心,除了奴婢,谁又了解奴婢的一番苦心和真心。奈何苦心和真心很难掏出来给王爷看是不是真的。”“重要的东西你丢在暗室?”
“太重了。自己的命肯定比王爷的心意重要。”朱霰用手贴额,"暗室里的人你可认识?”福桂斩钉截铁道:“没印象。”
朱霰道:“你放火烧院子那天,杀人的不是她?”福桂撇撇嘴,“那女人头发遮着脸,只看到一双眼睛,连长什么样子奴婢都没看清,怎么辨认?反正看轮廓,不是熟人。”“如你所言,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朱霰上前抓住福桂的手,“可骨哨是你的、衣服是你的,不管哪里出事,都有你。怎么可能与你无关。”福桂哀婉地看着朱霰,“王爷,您抓疼我了。”朱霰倏地缩手。
福桂别过头,用后脑勺对准朱霰,“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如果王爷是要发泄放走囚犯的怒火,那算是奴婢的错,王爷骂奴婢好了,只要王爷开心就好。”
朱霰默了好一会儿,“你休息吧。你给本王好好想,仔细想,想不出来不许出屋子。”
福桂道:“随王爷的便,奴婢住王爷的屋子不用做事,可舒坦了。”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马三保的声音传来:“王爷,是福姑娘醒了吗?福姑娘,您是三保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