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事就会让朱霰身败名裂,让燕王与魏国公府的结盟云散冰消,成为一个笑话、耻辱!崖沙燕,你还是男人吗?把男人的仇恨加注在女人的痛苦之上,懦夫!你们仇恨朱霰就去找朱霰啊!”
崖沙燕的嘴唇绷成一条严丝合缝的线。
福桂知道,她猜对了。
崖沙燕从齿间挤出一句话:“这是他们的事。”福桂咬紧牙关。
“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他们',把自己置身事外,仿佛这件事和你没半分关系。你欺骗自己,也蒙蔽他人,你做了坏事,却还对自己说′我守住了底线,没有丧良心、。你不是杀人凶手,也是卑劣的帮凶!”“我倒要问问你。他们是谁?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非常非常想知道,枉杀滥杀的燕王爷,他真正的对手是谁!”崖沙燕默了一会儿,“你很聪明。但我不会上你的激将。他们是他们。我只是个养马的马夫。我知道的不见得比你能猜到的更多。“崖沙燕抛给福桂一件东西,“拿着这个去把命拼回来吧。”
福桂接住崖沙燕抛来的东西,低头看,发现是一个磨砺过的金属薄片,它的下方被破布缠住,勉强算是一件防身的武器。福桂朝崖沙燕扑过去,她用牙齿死死咬住崖沙燕的手背。崖沙燕捏紧拳头,肌肉倏然紧锁,反倒格到福桂的牙。福桂松开崖沙燕的拳头,看到他手背留下一个深红色的深深齿印,福桂嘴角翘起一道弧线,“算是你放我去和野兽拼命的谢礼。”猎鹰又在头顶盘旋嘶鸣。
崖沙燕垂下拳头,沉着嗓子道:“皂会照看你到天亮。”皂?
大概是那只海东青的名字。
崖沙燕走了。
福桂被留在粪臭、汗骚和各种难闻的气味中呆坐。她发现自己团衫上的纽扣被解开了,衣领松散,不知被哪只或者哪几只脏手伸进去过。她将纽扣一颗颗扣上,拉正衣领。
福桂思绪飞转,努力思考眼前到底正在上演的究竟是什么戏码。这是一场捣毁燕王与魏国公府缔婚结盟的龌龊戏!这群山贼的背后肯定还有幕后之手。他们不是冲着徐家去的,而是冲着朱霰。朱霰是个被遗弃在於皇寺的不受宠的皇子,而徐家是他通向北平、通向北线十万精兵强将、让他成为真正燕王爷的结实踏板。只要想明白这一点,那么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咱们这些人仰慕魏国公大将军已久,今日把魏大小姐请到这里是为成就一桩美事。本寨想与魏公结亲。请魏大小姐从咱手底下这些好汉儿中择一…“寨主,魏国公姓徐,是徐公,不是魏公。这是徐大小姐,不是魏大小姐。”
驴牌寨红脸寨主清了清嗓子,“啊,对对对,是徐大小姐,要从咱这些人里挑个好男儿做魏国公的--那个什么玩意儿一一东窗快婿!今晚咱们就把喜事约成了。我们驴牌寨也算背靠大树好乘凉。”燕嵬从堂外走进来。
寨主瞥一眼燕嵬,皱眉,“就是从他们里边选一个夫婿。他不算!”燕嵬恍若未闻,默默坐在角落的地上,从头颈里取下迎亲的花球,放在手里滚来滚去。
徐南至本来闭着眼睛,听到那个"他",心似有感,她睁开眼睛,看到角落里的燕嵬,不觉攥紧握矛头的拳头,盯住燕嵬。“徐娘子?”
寨主蚊子一样盯着徐南至。
脸上缠着布的痢痢头跳出来,喝问燕嵬:“姓燕的,那个漂亮的小娘子呐?"痢痢头刻意把“漂、亮、的"三个字念得铿锵顿挫,立刻使得寨主眼睛一亮。寨主吊起嗓子问:“崖沙燕,怎么回事?”燕嵬舒展手掌,凝着掌上的齿印好一会儿,笑了。他总算明白那小女人咬他一口的原因是什么。燕嵬道:“被那女人咬了一口,跑了。”寨主看着燕嵬手上的咬痕,若有所思。
燕嵬察觉徐南至投来的深深目光。
痢痢头跳起来:“你满嘴喷粪!你分明是把小娘子藏起来不让寨主过目,你是想霸占小娘子,你这是踩到我们头上、踩到寨主头上。”寨主对徐南至谄媚笑笑,“徐娘子,先坐。慢慢看,慢慢挑。咱先处理一下家务事。”
寨主把手放在背后,走到燕嵬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燕嵬竟然生生挨下这一巴掌,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寨主目光凌厉,揉着打疼了的手掌,问:“人呐?你私占女人咱不怪你。让人跑了,走漏了寨里的消息,我要你妹妹的命。”燕嵬面无表情道:“跑了。荒郊野岭,只会做野狗嘴里的骨头。”燕嵬看向徐南至,道:“她此刻应该已经悄无声息死了。”徐南至甩袖,嫁衣从她身上滑下来,她露出她手中的矛尖。徐南至浑身颤抖,一字一顿说:“燕嵬,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燕嵬一脸坦然,道:“记得。你应该和你妹妹一样,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想想自己怎么办,而不是自身难保,又偏偏要别人活。”徐南至愣住。
寨主甩手,“烦死了。抓回来干什么,应该当场就宰了。”痢痢头吱一声:“是崖沙燕要保她的。”
寨主烦躁地踹一脚燕嵬,回头,问:“徐娘子,看中谁了?”徐南至再次闭上眼睛。
寨主一拳击掌,“这样吧,徐娘子不选,就比武招亲。来人,开摆战台,擂鼓!咱们好好乐上一场。”
徐南至紧闭双目,一滴汗水自她额头滴落,转进她衣领深处。很快,寨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