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皇长孙(2 / 2)

,“未成的事殿下也敢告诉奴婢?殿下的心未免太大了。若是奴婢将此事去告诉王爷,王爷一定有所行动,南北之调未必能成。那奴婢岂不是要对不住殿下,坏了殿下的好事?”朱减紧绷的唇抿成一条线,又松开,从腔中长呼出一口气,“去告诉他吧。瞒着他,倒显得本王蝎蝎螫螫,非光明正大之举。我不想做个暗中盘算的小人。四哥若要怪,就怪本王,别牵扯到母妃头上。”韩泫明白了。整件事是朱霰与朱狱之母棋妃的撺掇,动摇了景昇帝本就摇摆不定的圣心。朱狱想借韩泫之口,提醒蒙在鼓里的朱霰,也算是尽了最后一点兄弟之情。棋妃这个母亲可真是偏心到家了,大儿子这边青灯古佛苦哈哈在佛寺窝着,小儿子那边老婆孩子在上府北平享福。母子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

朱狱一看福桂的脸色就知道她心心里想些什么。朱狱道:“母妃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四哥。她生四哥时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

韩泫在心中替朱霰大呼一声"倒霉”!

朱霰丢了与魏国公府的婚事,真就连北平府都丢了,北地塞王秒变内陆之王,既不能参与重大战事在军中立威,府兵更是要被砍到塞王的十分之一。唯一的好处就是吴地是全国的赋税中枢,朱霰将会成为众亲王里最富有的一个。若朱霰只是个耽于享乐、不思进取的王爷,他倒没准还会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欣然接受。可朱霰偏偏是只雄心壮志的狮子,有称孤道寡之心,这一点连亲兄弟都能看得清楚。朱霰知道了,怎么可能就此罢休?这两兄弟生来就是悬崖峭壁上的一窝鹰崽子。鹰崽子互啄眼睛,把抢食的兄弟挤下悬崖,留下来的那只才能吃到珍贵的血食。他们本来就如烈火烹油,只等韩泫再添把柴。

朱城见韩泫陷入沉思,眼睛盯着场子,魂却不似在她身体里。校场里,喝彩声与倒彩声交叠,大刀与木棍乒铃乓哪交接不停。突然,一个兵士大呼一声:“不对,这刀开刃了!"紧接着,就有木棍被削落地的声音,又有刀刃破开皮肉、血液"噗噗”往外喷的声音。朱能手中挥舞的双刀突然就自己开了刃,劈头朝燕嵬砍去。燕嵬朝朱能扑过去,一脑袋撞进朱能肚子,将朱能撞得向后一个趣趄。燕嵬卸了朱能的双刀,挥舞铁拳将朱能打瘫到地上。燕嵬同时用手臂和腿锁住朱能,将朱能压在地上。燕嵬撰血一口到朱能脸上。燕嵬锁住朱能的头和脖子,高声喝:“你服不服?”朱能她牙咧嘴:“不服!”

朱能手脚如同砧板上的鲤鱼,首尾一翘,被燕嵬压着脖子,窒息晕死过去。燕嵬摇摇晃晃站起来,用手臂擦去嘴角的血,踢一脚朱能。朱能在昏睡中呻吟一声,手指微微抽动一下。指挥使张玉上前,“燕嵬,你手上有刀伤。去找医士给你止血包扎,别废了这么好一条膀子。”

燕嵬看向朱霰。

朱霰道:“下去包扎。”

燕嵬牵拉着血淋淋的臂膀,慢吞吞走出场子。朱雄瑛乍一见此等武艺高超的好汉,再也按捺不住,向朱霰挥手作别,去追勇士燕嵬了。朱霰看向躺在地上的朱能,命令:“在场中立一根柱,把朱能绑在柱上,用凉水把他泼醒。醒了,受五十军鞭。由张玉施鞭。每施一鞭,令他高声喊一条军纪。晾他十二时辰。若有再犯,杀无赦。”“杀无赦"三个冷冰冰在校场上回荡,令千名兵士跪下叩首,也是这一声将韩泫的思绪从九霄云外唤回。

“有吓到吗?"朱城在旁询问。

韩泫摇摇头,“奴婢可是见过大世面的,驴牌寨那时候可比这吓人多了。”朱狱启口又闭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韩泫问:“殿下还有什么事吩咐?”

朱狱道:“派去陕西寻访苦苣苔的人又没了音讯。”韩泫轻飘飘一句:“是死了吧。”

朱减眼皮一跳。

韩泫微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道:“陕西地大物希,秦岭陡峭如龙脊,九曲十八弯,到处都是荒漠和深坑,民少匪多,不熟悉地形的外乡人很容易陷进去,丢了性命。为一朵不见天日的花朵舍掉这么多性命不值得。殿下还是知难而退,别去找那梦里之花了。”

朱狱不作声,他那样子仿佛是不愿半途而废,韩泫抬脚转过来,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笑眯眯道:“这样吧,殿下这般想见苦苣苔真容,奴婢就绣一朵颜色和样式与真花一模一样的花朵赠给殿下。两日后还是这个时辰,奴婢还是在这里,把绣好的花朵给殿下。好吗?”

朱狱眼睛一亮,“麻烦福姑娘了。本王这样占着姑娘功夫不好,该回赠姑娘一些礼物。姑娘眼下身边缺些什么?”

韩泫心心想竞然一点口舌都不用费,便顺着台阶往下说:“那奴婢就不客气了。奴婢喜欢写字,可手边没有好纸。殿下能给奴婢一些好纸,不用太名贵,就是殿下平日所用便好。”

朱狼道:“这个容易。两日后,本王带来便是。”韩泫眼睛雪亮,朝着朱狱一笑,“那么就一言为定。"韩泫回头,朝场子上眼光灼灼的朱霰挥一挥手,“王爷,奴婢今日尽兴了,告退。”韩泫跳下城垛,向朱狱福身,转身,在朱狱的注视下消失在箭楼悬梯。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