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
“是不可以说吗?”
她看着他,逐渐失落的垂下眼睫。
暗九:“.......”
他颇感头疼。
“属下叫暗九是因为在暗卫营内属下排行第九,戴面具不是陛下要求的,只要是暗卫都会覆面,哪怕是死,也不能摘下来。”
说到最后一个问题时,暗九顿了一下,“不可以。”
“为什么?”沈畔烟一下就抬起了头。
“暗卫的面容只有他真正的主人才可以看。”
“属下只是奉命保护照顾公主殿下一段时间。”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沈畔烟自然明白了暗九的意思。
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暗九不属于她,他只是奉了父皇的命令而已。
她其实挺喜欢他的,他会给自己递手帕,会给她擦伤药,哪怕动作很笨拙,可那些小心翼翼,都是她不曾在旁人身上感受过的。
哪怕是跟了自己很久的贴身侍女秋霜,亦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沈畔烟心底酸涩,贝齿咬着软嫩的唇,眼尾染上水汽,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暗九眉心皱着,不解,完全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又要哭了。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
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都是实话,到底是哪里惹了公主又要哭泣?
看着公主尖尖的苍白面颊,泪花在黑圆的杏眸里打转,瘦弱的指节绞着被褥,暗九深感头疼与麻烦。
他现在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任务他还要做四个月,他就想回暗卫营一趟,把暗影狠狠揍上一顿。
就在暗九犹豫要不要再去偷拿一方手帕让公主擦擦眼泪的时候,沈畔烟吸了吸鼻子,强忍下眼泪,软声软声对他说:“暗九,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可以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吗?”
就算暗九以后会走,可他现在还在这里,那就是自己的人。
对自己好的人,哪怕只是暂时的,沈畔烟都不想放过。
仿佛这样,她才能紧紧抓住每一份温暖。
只是换一个名字,暗九并不在意。
他心中微松一口气,只要公主不要再对着他哭就好。
“请公主赐名!”
他半跪下身,态度恭敬而又疏离。
“我看你气势凌厉,如千峰凌云,叫你临霄好不好?”沈畔烟眼眸软软的看着他,生怕他会拒绝。
临霄没有异议,“多谢公主赐名。”
见他答应,沈畔烟面庞盈上笑容,一双杏眼殷殷看着他,“临霄,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拿一点膳食过来吗?”
秋霜一点都不在意她,她才不要喊秋霜。
“是。”
临霄起身出了房门,沈畔烟坐在床上,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久违的浮现安心,那些令她头疼恐惧的画面也没再涌上脑海。
....
皇家别苑很大,向来是皇家打马游玩的地方,特别是春季,春猎来临时,皇家别苑更是热闹。
沈畔烟住的地方是西苑的一个偏宫,西苑设有小厨房,走过去不算很远,只是当初护送公主的侍卫早就已经回了上京,是以,现在偌大的西苑内,就只有几个人在。
秋霜是大宫女,往日在宫中的时候,她是不爱与这些小宫女们坐在一起的,但如今身在皇家别苑,除了她们这几个宫女,剩下的都是一些粗使丫鬟,入不了她的眼。
几个宫女围着炭盆取暖,每人身旁都放了一碟甜糕,以她们的身份,其实不该有这叠甜糕,只是众人都知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性子,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把她当做一回事了。
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忽然,有人说起公主,“诶,秋霜姐姐,公主醒了以后,没叫你从旁侍候吗?”
秋霜仪态优雅的咬下一口甜糕,翻了个白眼,“就她那个性子,我就算走了,她又能拿我如何?”
“不过是一些匪徒,就把她吓得日夜不能安睡,闹个几日也就罢了,这天天闹,夜夜闹,谁受得了?”
几个小宫女心有戚戚,满脸同情的看着她,“秋霜姐姐,你受苦了。”
“说受苦也谈不上。”主子的性子好拿捏,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才过得好。
秋霜放下甜糕,声音淡淡的,“公主已经及笄,马上就要挑选驸马了,我们如果跟着她一起入公主府,这辈子恐怕都没甚么希望了。”
主子懦弱,被旁人欺负了也只会躲起来哭,她们这些跟着主子的人,也只能跟着主子一同受气。
宫里的人惯爱捧高踩低,她们可没少受气,只是来了这皇家别苑以后,除了明月公主,没有别的主子在,日子这才过得顺心了些。
秋霜自入宫起就跟在皇后身边,后来被皇后指给了沈畔烟,这从中落差,自是不必多说。
几个小宫女往年也都是跟着皇后的,自是赞同秋霜的话。
这门差事,她们谁都不满。
“秋霜姐姐,娘娘可有让你回去?”有小宫女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秋霜眉头紧锁,心中也不由得烦躁,“娘娘没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