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阴阳怪气，柔声说道。周泽旭没说话。
绿灯亮起，他看着四下无人，油门踩足，飞速窜出去。被带得后仰，秦然下意识抓紧安全带，脸色有点白，她扭头看他，目光触及他低压的眉，和紧紧抿着的唇，张张口，选择缄默。车速飞快，路边树影连成一条葱绿的线。
在下一个红绿灯前，周泽旭猛踩了刹车，车子停住。身子因惯性甩了一下，又被安全带勒住。
秦然肩膀那一块被带子拽得火辣辣的疼。
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气从何处来。
秦然猜测很大概率是因为陆淇，但是上次她刻意安排的那一面后，她都已经顺带着给周泽旭哄好，按理说，如果不发生什么变故，他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生气。
思绪正转着，思考着哪里出了问题。
下一秒，周泽旭冷不丁地开口，问她：“究竞是心疼我浪费时间，还是不想让学长看见你有男朋友？”
愣愣扭头，秦然看向他。
周泽旭视线瞥来，见她茫然的神情，他表情有一丝动容，但很快，又冷着脸移开目光。
确实是因为陆淇。
但就她上次给他的信息来看，这个气也生不起来。除非有谁又添油加醋，挑拨离间。
想到这，秦然神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转冷。却也顾着回他：“周泽旭。”
她连名带姓唤他。
“如果我真的这么想，上次就不会告诉你他喜欢我，刚刚也不会上你的车。”
周泽旭神色微动，但依旧绷着脸，没说话。秦然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也跟着沉默。
车子停在车库，她安静跟在周泽旭身后，走进家门，房门刚关上，她被一道大力拽着手腕，落进他的怀抱。
吻急促落下，带着泄愤似的粗鲁，秦然闷哼一声，被他压在门板上，咬着唇，吻得越来越深。
她静静站着不动，仰着脖颈，承受他的情绪。灼热气息往下，随之，一点冰凉的金属随着他的动作触着她锁骨周围的皮肤。
骨头，小狗。
选在合适的时机，秦然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手指揉着他后颈。周泽旭闷闷的声音在她颈侧响起，他说：“所以为什么你们今晚走在一起？”
“加班了，”秦然垂眸，解释道，“不止我和他，还有另一个女生，急着赶地铁，多走了两步，你应该能看见她在我们前不久从大门出去。”说着，她低低叹了口气：“周泽旭，我很累，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我只爱你。”
知道自己无理取闹的可能性更大，但周泽旭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莫名憋着一团焦躁的火。
他抱着她，埋首在她颈窝，蹭了又蹭，逼问：“所以为什么不能换个实习，或者不去实习，我养你。”
“…这样不太好。”
秦然沉默一会才开口，声音很轻。
“怎么不太好，养着女朋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泽旭薄声质问。
“恋爱关系，你是我男朋友。”
秦然动作，周泽旭松开她，她捧着他的脸，带着他看向自己。看进他的双眼，秦然一字一顿，眸色认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想和你平等地交流，也希望你能够平等对我。我有我喜欢的工作，有我依靠自己努力得来的项目，就像你喜欢画画一样，我也很喜欢做新闻。”
话落，她轻轻踮脚，吻上他。
唇齿气息交换间，秦然轻声呢喃：“我爱你，所以我也希望你爱我。”周泽旭嗓子干涩，他喉结滚了滚，缓缓回抱住她：“我当然爱你，我就是太爱你了，所以害怕…”
知道自己今晚有些过分，他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见，只淹没在她柔软的唇中。
终于哄好了。
秦然疲惫闭上眼，由他接着动作，她则来得及在心里去深究另一件事。一一发生了什么，让他忽然这样。
答案很显而易见，她心中有了猜测，隔了一阵，她选在合适的时候同他聊着今天的工作，说自己今天做了什么。
话落，她轻声问他：“你呢，宝宝，你今天忙了什么？”“画画，布展，"周泽旭没什么意识地回她，“"下午沈珩初来了一趟，托他办点事，吃了个午饭，又在画室聊了两句。”下午。
闻言，秦然想起周泽旭无缘无故给她发消息的时间，得以确定。终究还是说了。
此时夜色正深，落地窗外稀疏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薄薄的一片白，喘声暧昧交织，缓缓流淌其中。
秦然沉默着任他亲着，眼眸微敛，长睫半遮，掩盖了眼中的思绪重重。思考着陆淇今晚看到她同周泽旭在一起的后果，秦然头疼地想着如何收场。忙到将近凌晨，沈珩初回到家。
洗完澡，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他拎着瓶冰水，带着电脑到阳台，靠在沙发上和负责传感器那部分的员工交接。
看着汇报的同时，他拧开水瓶，抿了一口。夜风过，吹来一阵清明，他思绪微微发散，想起今天下午在周泽旭画室，同他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有没有用。
如果能让周泽旭反应过来秦然的感情或真或假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