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正在过二人世界,要是打搅到了他们,应该会被讨厌。”不明所以地淡笑一声,沈珩初点点头,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情绪,盯着他道:“确实会被讨厌。”
话落,侍应生来布菜,好友的注意力转移到一道道精美的摆盘上,没有再继续话题。
送走了周舒华,跟着周泽旭回了包房。
方才一直在聊天,菜基本没动多少,秦然有点饿了,重新拿起筷子用餐,周泽旭坐在她身边,没动筷,只看着她,半响,幽幽问道:“所以,你真的没有和你爸妈说你和我谈恋爱的事情?”
………对,没有。”
秦然放下筷子,扭脸看他,点点头。
周泽旭蹙眉,问她:“为什么?”
“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秦然搬出刚刚用来回周舒华的理由。“那什么时机才算合适?”
说着,周泽旭眉心蹙得更紧:“我们在一起大半年了,都没有合适的时机吗?”
秦然沉默一阵,盯着他:“……我现在还没毕业,上大学前,我爸妈和我聊过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们的意思是,还是学业为重。”“但是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早说晚说不都是要告诉他们吗?何况和我在一起,也没有耽误你的学业,为什么不说呢?”周泽旭不解,他深吸一口气,问她:“秦然,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没那么重要?″
他搞不懂,爱情不就是死去活来,巴不得跟对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刚在一起恨不得立马就昭告天下,起码他就是这样,但是现在,他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否定他的爱情,沈珩初貌似有些不怀好意,周舒华让他慎重考虑,秦然的表现,又似乎是在逃避。
很奇怪,他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找不出原因。前几天的恐惧焦躁又爬上心头,周泽旭向身后的椅背靠了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越想压制,反而越发心烦,唯一的解决之法,是给他一个结果,合他心意的结果。顺风顺水的人生过了那么久,眼下却在感情上屡屡得不到满意的进展,周泽旭头次生出深深的挫败。
“你很重要,但是我也说过,我现在不是只用围绕着你打转。”“但我一直绕着你打转啊,"周泽旭不想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害怕还像前几天那样,再控制不住和她吵架,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他同她说,“寒假我和你一起回家,见见你爸妈,可以吗?”秦然闻言,垂下眼:"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吧,"被她平淡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周泽旭直接拍板,“就先这样定了。”
没有再接话,秦然不置可否,她起身去洗手间:“要不我们先冷静一下。”摆摆手,周泽旭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坐在椅子上,没跟着出去。包房内就配备了休息室和洗手间,但秦然想着出去站一会,绕出屏风出了包房。
门外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只有廊下暖灯孤寂,她沿回廊慢慢走着,看眼前庭院充满禅意的流水和假山,只觉心烦意乱。周舒华的态度周泽旭不明白,但她能看清楚,是很明显的不同意。这种态度存在于她对她的态度言行里,流露在她每一眼对她的审视中,秦然很轻易捕捉到,毕竞这是周舒华独独对她释放的信号。这对秦然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周泽旭可不那么想,看他方才的意思,显然是将这次的不顺归结于她没有和她父母挑明上,但这件事充其量只是个挡箭牌,秦然知道,即使没有这件事,周舒华也会换个理由。见周泽旭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她也有点不悦。秦然承认,自己方才也有点不理智,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冷静下来,不免一个头两个大,心中边想着回去后怎么哄,边盘算着出来的时间,她扭过身往回走。十月底,夜风凉了许多,她裹紧自己身上的披肩。走过折弯时,冷风过,扬起发丝和飘然的裙摆,萧瑟间,她看见走廊另端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廊灯下立着,投下的影子和他本人融为一体,像个不知道从哪倏然冒出的鬼魅,无声无息。
凭借着侧脸优越的轮廓,秦然很容易便认出,是沈珩初。听见细跟和铺路的青石板的轻微碰撞声,沈珩初目光转来,隔着远远一段,无声落在她身上。
眼见着被发现,秦然走过去,轻声打了个招呼:“好巧。”“好巧,"沈珩初转身过来面对她,明知故问,“和周泽旭一起?”“对,”秦然点点头,“要进去打个招呼吗?”摇摇头,沈珩初轻声说道:“他现在应该不是特别愿意看见我……和你在一起。”
秦然笑了笑:“确实。”
话音落下,两人一时沉默无言,并肩站着,看眼前隐在夜里,只留深沉影的假山一角。
半响,秦然再次开口,问他:“沈先生呢?一个人吗?”缓缓摇头,沈珩初说道:“不是,带个朋友过来。”末了,他同她解释:“大学时的同门,去岛国出差,顺道飞过来两天。”话落,他的视线又落回她身上,见她妆发精致,身上剪裁得当的单薄衣裙,他又想起自己在见到周舒华后的那些猜测。那些令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堵在喉间,又被理智压回--毕竞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
所以最后,他只能移开目光,轻声道了句:“天冷了,日后可以多穿点,注意身体。”
说完,他转身离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