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8
拇指大小黑盒,红点闪动两下，熄灭。
温知绫屏息凝神，盯着宗凛寒手里的小黑盒，他的手微微颤抖，两人在黑暗中紧张等待。
黑暗把时间拉长，红点却再没有再亮起。宗凛寒把它塞回口袋里，“有时候信号不好，会有BUG。”
温知绫从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难过。她问：“你哥哥为什么会失踪？”
厚重金属门悄无声息向内开启，两人踏入黑暗，轻轻关上了门。宗凛寒：“二叔任职异察局，我们家人一直是局里重点培训对象，我哥对异能的事很感兴趣，很早在研究。”
第二扇门之后，同样是一条漆黑的长路，两人在黑暗中前行，宗凛寒简单和温知绫介绍实验室爆炸的事。
温知绫：“你加入异察局是为了找他？”
“他失踪那年我十四岁，消沉了很长时间，不想吃喝。二叔带我去训练场，告诉我饿死的人找不到失踪的人，扛住我爸妈压力，问我要不要加入异察局去找他，之后带我做了大量训练，接触危险任务。”“但萌发加入的想法倒不是因为这件事，八岁时有的想法，因为一个小孩儿。”
“我哥很早进入异察局附属实验室，每天很忙，我想要和他吃一顿午饭，报告就得写厚厚三页纸。我太想多和他呆一会了，有一次吃完午饭，没跟着其他人离开，找了一个房间躲起来，出来迷了路，到了一个类似幼儿园的地方，局里方便家属下班接小孩建的。”
“一个小孩儿在滑梯下铲沙子，短发，戴口罩，看不出性别，很瘦，像生病了。他看见我很惊讶，我怕他告状，就让他走。”宗凛寒语气有点无奈，“然后他很生气，一铲子弄沙子到我眼睛里。”温知绫没忍住笑出声，“脾气这么大的小孩儿啊？”宗凛寒：“我俩打了一架，他流了血，警报响了，我哥来了，脸色特别黑，我被禁足半个月。”
他语气压低了一点：“我第二次去实验室，在病房部看到了他，身上插满仪器线，虚弱的快要死了，当时以为是我打的，害怕愧疚，我哥借这个机会告诉我，这是异能带来的副作用，我大概是那个时候，萌发了想法，要改变这一切。在第三道门前输入密码，打开后里面一片漆黑，不再是通道，而是房间。宗凛寒的手电提供有限光亮，空气中弥漫消毒水气味，与外面的潮湿霉味形成对比。
一排排实验台和电脑设备，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外壳碎了，玻璃碎片中有断开的管线和电极。容器下方有一张标签：项目编号：001
状态：活性维持
温知绫无法控制的想，曾经是不是有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被当作试验品一样，浑身上下插满管线。
她看的难受，紧跟着宗凛寒往里走，“这也是实验室？”宗凛寒点头：“很早之前，就有传生态派中有高层其实和异能人暗中合作，表面坚持异能人是自古存在物种，背地里与异能人一起创造更多的同类，消除他们的自我意志，成为行走的杀人机器一一一度怀疑这里就是生态派当年偷偷建立的实验室基地，只是高层内部分配利益不均，导致爆炸变成这样，收缴那天派去的是我二叔手下，抢来了光圈钥匙，才让他们也即无法毁灭，也无法进来寻找。”
这是一处很大的地下试验场，越往里，脚下地面从冰冷水泥变成潮湿软土，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空气中的气味也变了，混杂湿润泥土，某中菌类的气味，手电筒光束也只能勉强照亮前方。
明明距离不远，却像是从现代实验室步入人为改造的地下洞穴，四周墙壁有肉藤般的组织，还在微微搏动，湿滑粘液顺着墙面滴落。温知绫小声：“它们……还活着吗？”
宗凛寒：“死了。这是一种藤蔓异能生物，就算是活物，也威胁不大。”温知绫：“放在这里当景观培养啊？”
宗凛寒：“帮助实验室降温。”
温知绫：“这地方真让人头皮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怕惊扰什么。
在错综复杂的藤蔓中蜿蜒，弯腰穿过一扇被爆破的矮门，两人进入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层高也变高，像是巢穴中心，四面墙壁布满类似神经束缠绕的缆线。
正中间的平台上方悬浮一个物体，约一米高的棱状形晶体，像是磨砂玻璃质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这一整片区域就是'光圈'，包括那些藤蔓。“宗凛寒拿出一枚硬币状圆形芯片：“光圈密码。”
温知绫：“我以为会和好莱坞电影一样，有发光软化玻璃屏什么的。”不过这个玻璃磨砂软屏看着也挺唬人的。
温知绫：“现在要做什么？”
宗凛寒：“现有技术无法甄别光圈真伪，所以无法贸然用钥匙解析，担心会破坏内容。”
温知绫想了想：“之前是说我能起一个指南作用？我感应？”宗凛寒：“嗯。”
温知绫：“怎么做？”
宗凛寒：“好莱坞电影怎么做的？”
温知绫思索片刻，闭眼，全身心投入到感应中，认真感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感应到空气中的古怪气味，脚底下冷硬地面，玻璃软屏的微弱荧光，以及宗凛寒低低的笑。